第23章(第3/3頁)

微涼的鼻尖蹭在傅雲崢臉側。

傅雲崢手掌輕扣余鶴後頸:“病才剛好就光著身子到處亂跑,都快入冬了,冷不冷。”

余鶴年輕火力壯,其實是不冷的,但傅雲崢一問,他就順水推舟,又把自己往傅雲崢懷裏塞了塞,做出貪暖的樣子,嘴上卻說:“不冷。”

這波余鶴在第三層。

不冷裝冷但說不冷,行動和言語相反,又沒撒謊。

他余鶴真是個天才,短短兩個月已經從夾著嗓子裝可憐,進化為用實際行動暗示傅雲崢自己很可憐。

這是套表面堅韌嘴硬,內裏脆弱柔軟那種高段位連招。

余清硯就是這樣,內心想把余鶴從余家趕走,嘴上卻說要余鶴留下來,然而又用行動表明沒辦法和余鶴相處——

然後余鶴就被趕走了。

作為高段位連招的實際受害者,余鶴清楚這招非常好用。

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挑,余鶴洋洋自得,心說這不得把傅雲崢給勾搭迷糊了。

遺憾的是,這波傅雲崢在大氣層。

看起來在傅雲崢心裏,余鶴並不具備獻媚邀寵的心眼,所以余鶴說不冷他就真以為余鶴不冷。

傅雲崢聽余鶴說不冷,當即輕輕推開余鶴:“不冷別在我身上壓著,沉。”

余鶴:“......”

平A克制一切花裏胡哨。

傅雲崢的腰椎有傷,余鶴很是心疼,他翻身下來,側躺在床上把傅雲崢摟緊懷裏。

余鶴問傅雲崢:“我以後能和你一起睡嗎?”

上次傅雲崢房間裝扶手,正趕上余鶴發燒,傅雲崢自然是沒法子日夜照顧病人。他倆晚上要躺一起睡,還不一定誰照顧誰,搬到一間臥室住事因此耽擱了下來。

此時余鶴舊事重提,傅雲睜也沒拒絕。

年輕人都有種誓不罷休的執拗,達不到目的那股新鮮勁就總吊著。

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一只小鶴,惹毛了不知又要飛哪兒折騰去了。

就順著余鶴吧。

他和余鶴作息都調不到一塊兒去,也沒什麽共同愛好,余鶴和他住不了兩天就會覺得拘束沒意思,倒時候自然不了了之。

只是自己的身體......

傅雲崢斂下眉,看著身側的余鶴。

算了,左右不過是幾天,余鶴很有分寸,從不對他的腰傷問東問西,這點讓傅雲睜和余鶴相處很放松。

余鶴何止不亂問,簡直沒把傅雲崢當成殘疾人,旁人都對傅雲崢的腿諱莫如深,生怕觸了他的逆鱗。余鶴倒好,平日裏不是倚在傅雲崢肩上,就是躺在傅雲崢腿上。

歡好時,千奇百怪的姿勢更是層出不窮,也不知這孩子年紀輕輕哪兒學來的。

余鶴從前的伴侶身體一定很好吧,傅雲崢估摸不是練雜技的就是學舞蹈的,否則怎麽能......

實在太違背人體構造。

真是為難了他半癱的腰椎和一把老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