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余鶴的眉毛濃密整齊,眉峰明銳如黛,襯得多情的桃花眼清麗寒峭,宛若點漆。

著名的國畫大師林汶水曾贊余鶴擔得起‘鶴’字。他評價余鶴八個字,是為:

清傲澄瑩,不落俗塵。

余鶴到花園時,那名貴氣的夫人已經不哭了。

瞧見余鶴後,她明顯怔忪片刻,繼而臉上露出溫和的淺笑:“這時誰家的孩子,出落的這樣俊俏。”

“過來坐。”傅雲崢坐在輪椅上,示意余鶴坐到他身邊,介紹道:“這是表嬸,這是表弟傅遙。”

余鶴微微欠身,只略低頭而不彎腰,又敷衍又挑不出差錯:“表嬸,表弟。”

傅雲崢又說:“表嬸,這是余鶴,我朋友。”

這位表嬸是傅雲崢二表叔的妻子,叫做姚月筠,是雲蘇姚家的人。

姚月筠和傅遙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清楚,傅雲崢嘴上說這少年是朋友,其實就是養在身邊的小玩意。

傅雲崢這麽些年清心寡欲,多少人想往他身邊送人吹枕邊風,男男女女什麽樣的沒有,可傅雲崢偏偏油鹽不進,像是從廟裏修行回來的聖人一般,全都拒絕了。

他們都以為傅雲崢不好此道,直到今日見過余鶴才知道,傅雲崢不是不喜歡美人,他是真的挑。

就余鶴這張臉,可怎麽說呢,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怎麽余鶴就能生的這樣恰到好處,五官臉型哪一項單拿出來都挑不出毛病,湊在一起更是好看地讓人移不開眼。

白亮的陽光打在余鶴的臉上,皮膚泛出瑩潤的光,不像一個人,倒是一塊兒美玉。

在這樣的人面前,什麽形容詞都顯得俗氣,什麽衣著都顯得黯淡。

余鶴穿著淺色亞麻西裝,顏色出挑很容易壓不住,是知名品牌的封面款。

這個材質很松垮,又是廓形寬松款,稍有不慎就會跟抹布似的掛在身上,西服上衣比普通款稍長,連一米八幾的模特穿在身上都要擺好造型才能出片。

這樣挑人衣服穿在余鶴身上非但不顯突兀,倒顯出一股清貴。

余鶴身高腿長,這套西裝襯出他優越的頭身比,恰到好處的清瘦,有幾分‘骨不沾衣’仙氣,寬松的外套更把這份脫俗的氣質凸顯出來,裏面隨便配了一件圓領T恤做內搭,衣角塞進褲腰裏,深淺內外一對比,那可真脖子以下全是腿。

都是吃五谷雜糧,怎麽人家就能生成這樣呢?

傅遙真心實意地說:“表哥,他比明星還好看,這就是奉城余家鬧得沸沸揚揚的.......”他頓了一下,覺得這話說著不妥,便給吞了回去。

余鶴渾不在意,將話接了過來:“對,我就是奉城余家的假少爺,余鶴。小表弟,初次見面,別客氣。”

傅遙微微一梗:“......你比我小吧。”

章杉端來茶點擺在余鶴面前。

傅雲崢略一擡手,對章杉說:“給他倒杯可樂,他喝不慣茶。”

因余鶴的到來,姚月筠母子想說的話堵在喉間說不出來。

他們這次登門,是跟傅雲崢借錢周轉的。

傅雲崢的二表叔前陣子挪了公司的錢去投其他項目,如今市場不好,幾千萬扔進去連個響都沒聽見,每年十一月審計署循例都會到公司查賬查稅,眼下已經十月了,月底前這筆錢要是湊不上來,可就不是幾千萬能解決的問題了。

表嬸掐著點來,哭了一上午,可傅雲崢都不為所動,還擾了這位余少爺的清夢,白挨下一頓罵。

她心中原是有些氣,瞧見余鶴生的怪合眼緣,又比自己兒子還小,原本也是正經八百的富二代,淪落至此。

念及此節,心裏就算有幾分怨氣如今也散盡了。

傅雲崢殘疾後愈發狠心,六親不認,想是記恨了他二表叔在他病床前的一句‘癱了還怎麽做總裁。’傅雲崢當時沒說什麽,後來卻把原本要給二叔談的業務拿走了。

真是的,當著瘸子面罵癱,這不是上趕著討瓜落吃嗎?

他們家還算好的,聽說有個供貨商和傅雲崢簽完合同後說了什麽‘讓著殘疾人’,傅雲崢直接扔了定金不要,不再和那個供貨商合作。

聽說後來還使了些手段,也不知怎麽就查出那家供貨商偷稅的事,老板都進去了。

傅雲崢又不是軟柿子,聰明人誰敢去瞧傅雲崢的腿,也就她家那位傻了吧唧的什麽都敢說。

她可真是命苦,嫁了個怎麽沒眼力見的粗人,傅雲崢別說是不能走路的半癱,就算是全癱,只要那腦子還能轉,意識還清醒就是傅家的定海神針。

傅家的股票能穩住,難道靠的是那些個不爭氣的親戚嗎?

她總勸他丈夫,不要總是惦記這傅家的產業,拿好手裏那些股份,幾輩子都衣食無憂,把這擔子接過來難道不燙手。

真是奇了怪了,她一個女人都想的明白的事情,偏偏有人想不通,成日亂折騰捅出簍子,還要她一個長輩跑到傅雲崢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