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傅雲崢把余鶴的手機遞給余鶴。

余鶴拿回手機,沒管屏幕上那些成串的消息提醒:“我還沒有你電話。”

傅雲崢說了一串號碼。

余鶴有點詫異:“座機?”

“我不怎麽用手機。”傅雲崢回答。

余鶴挑了下眉,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把手機揣回口袋裏:“可惜你的宅子太大,不然你喊我一聲我就能來了。”

傅雲崢轉動輪椅,背對著余鶴:“我現在去書房辦公,你不必拘謹,想去哪兒都可以,叫司機送你。”

章杉正巧拿著合同回來,余鶴依舊是看也沒看直接就簽。

傅雲崢側頭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又捏了下兩眼之間的山根。

余鶴確實不太適合執行經理這個職位。

現在的紈絝子弟都這樣嗎?

章杉又把合同遞給傅雲崢,傅雲崢接過合同,下意識想看一遍,但余鶴都沒看......

算了,他也提筆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章杉愣在原地。

心說余鶴一窮二白看都不看就簽也就罷了,您這個身家也敢這麽簽合同?

章杉是傅家的老人了,算是看著傅雲崢長大的,是傅雲崢最信任的人。

傅雲崢車禍殘疾後,很長一段時間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見任何人,只有章杉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傅雲崢把合同遞回去時,章杉很不贊同地看了傅雲崢一眼。

就像在譴責被妲己迷惑的紂王。

倘若傅雲崢能因為這簡單一眼產生什麽波動的話,那他也不是傅雲崢了。

傅雲崢面無表情,宛如只是做了件很尋常的事情。

章杉見此情狀暗自心驚,不由重新估量余鶴在傅先生心中的位置。

他微微彎腰把一張黑卡遞給余鶴。

黑卡上黏著張便利簽,寫著密碼,密碼以19開頭,一瞧就是出生年月。

余鶴覺得很新鮮,他感慨道:“原來大佬會也用自己生日做密碼啊。”

傅雲崢猛地轉過輪椅,眼含警告地瞥了一眼章杉。

章杉不明所以,不知道傅雲崢為什麽突然生氣。

傅雲崢離開後,章杉便引著余鶴介紹這棟別墅中的設施。

這座別墅真的很大,功能齊全,健身房、影音室、KTV、清吧台、棋牌室、還有一間琴房。

墻面上掛著四台收藏級的小提琴。

章杉很仔細地和余鶴介紹著傅雲崢的喜惡。

傅先生好不容易願意在身邊養個人,實在難得,章杉話說的很婉轉,暗示余鶴傅先生很介意腰椎的傷。

“傅先生之前很喜歡拉小提琴,可他不常回來,又惜琴,就從沒把琴帶出去,現在......琴房荒廢了。”

荒廢的何止琴房呢?余鶴去健身房時,見到有些器械都生了紅褐色銹斑。

“莊園裏還有泳池,現在是秋天有些涼了。”章杉說:“等天暖起來以後,躺在泳池裏可以看到觀雲山。”

等天暖起來?

才剛入秋,等天暖起來還得將近一年,那時候余鶴還能再這兒嗎。

余鶴笑了一下,明白章杉的言外之意。

章杉是怕他言行不一,不是真心留在傅雲崢身邊。

他無所謂地靠在軟椅上,接過幫傭端上來的熱茶,擡起杯敬了敬章杉:“章伯,在傅先生接我過來前,我余鶴就是條喪家犬,誰都想湊上來踢一腳,我很感激傅先生選擇我。”

雖然余鶴那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感激’在何處,但對於識情識趣又會說話的小孩,章杉實在討厭不起來。

也許傅先生就是喜歡余鶴這股張狂勁兒吧。

頗有股‘天塌下來我先躺平,老天也只配給小爺我當棺材蓋’的意思。

“余少爺,您可沒有一點喪家犬的樣子,傅先生很喜歡您。”

章杉微微含笑,面容十分和善:“您來之前,傅先生心情一直不大好,若有些脾氣,還望您擔待。”

從威風赫赫的傅總變成只能坐在輪椅上的病人,誰的心情能好呢?

余鶴說了句當然,而後很深沉地垂眼喝了口熱茶。

茶一入口,他情不自禁地皺起眉。

算了,太苦。

余鶴對侍從說:“阿姨,你還是給我來瓶冰可樂吧。”

侍從把可樂端過來,冰塊和檸檬片飄在褐色的飲料上,余鶴接過可樂道了句謝,又對章杉說:“章伯,我回屋補覺去了。”

章杉問他中午吃什麽,余鶴回答給他留碗面當夜宵就行。

真是年輕人的作息啊,完全和網上說的一樣,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章杉不是很認同地搖搖頭,但又覺得余鶴來了以後,這宅子都跟著年輕了幾分。

回到房間,拉上臥室裏的遮光窗簾,臥室一下子就昏暗下來,很適合培養睡意。

余鶴看了一眼表,吃早飯、簽合同、逛別墅,一套流程下來才九點半。

上午十點就是余鶴的淩晨三點,正是入睡的好時候。他調出手機裏的直播,摸了摸枕頭底下沒找到到耳機,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