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季懷真往燕遲身上一吊,燕遲就伸手四平八穩地把人給接住了。只深深看了季懷真一眼,便把人放在床榻上,啞聲道:“休息吧,這墻薄的很,回頭再說。”

季懷真便追問道:“什麽回頭再說?回頭再說什麽?”

燕遲不吭聲了,只深吸了口氣,背對著季懷真坐在床榻邊沿,寬肩緊繃,雙掌按著膝蓋,努力平復著情動後的燥意。隔壁二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墻不隔聲,動靜小了很多,只偶爾聽到一兩聲忍耐至極的悶哼與動作控制不住時的床榻撞擊之聲。

季懷真又從背後貼了上來,問道:“你也紋了狼頭?”

燕遲無聲點頭,耳朵卻詭異地紅了,解釋道:“在我們部族,有戰功的皇子才能將圖騰紋在身上,我帶兵打了第一場勝仗之後,便也紋了。”

季懷真“哦”了聲,又追問道:“那是你的狼頭大,還是你哥的大?”

燕遲:“……”

季懷真一臉無辜。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可配上季懷真看過來時故作無辜的眼神,怎麽聽怎麽別扭,老覺得他話中還有別的意思。燕遲忍無可忍,莫名其妙道:“我怎麽知道,難不成紋之前還要比較一下……”

他意識到什麽,轉身盯著季懷真,語氣古怪,“他的紋身你當年也只看了一眼,怎麽記得這樣清楚。”

這一轉身,就恰好正中下懷,恰好自投羅網。

季懷真不知何時已貼了上來,二人近在咫尺,呼吸交融,燕遲只要再往前些,頭再低些,便能親到季懷真的嘴,近到他能聞到季懷真說話時的酒香。

季懷真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說陸拾遺這樣滴水不漏,做這事兒的時候能不能忍住,不得被你大哥折騰個夠嗆,感覺你大哥手一掐,就能把他的腰弄斷。”

燕遲沉默一瞬,突然道:“許大夫說你這身體不能再喝酒了,須得好好養著。”

“知道。”季懷真不太在意,心猿意馬著將燕遲給看上一遍,終是忍不住,低聲哄誘道,“衣服脫掉我看看,說不定再看一眼,以後便只記得你的了。”

燕遲沒動,喉結卻咽了咽。

季懷真悶笑一聲,尚未察覺燕遲看過來的危險眼神,伸出手去解他襖子上的盤扣,只解開一個,便給人擒住,擡頭一看,卻見燕遲眸子漆黑,染了些欲色,似有什麽壓抑已久的東西在其中叫囂,壓迫感十足。

他給了季懷真最後的機會,啞聲道:“睡吧,你先休息。”

季懷真沒費什麽力氣就掙開了他的手,待袍子一脫,便給眼前景象給震住。燕遲這些年風吹日曬,肩膀又結實不少,特別是背脊,塊狀分明,極其惹眼,更不提上面盤踞著的威風凜凜,栩栩如生的碩大狼頭。

季懷真的手摸了上去,掠過一針針刺出的狼毛,掠過狼王那雙像燕遲一樣漂亮,卻又充滿攻擊性的雙眼。

看著季懷真那心照不宣的赤裸眼神,燕遲只以為他下一刻就要拉著自己倒在床上,做最淫靡之事才算痛快,可誰知他卻突然抱了上來。

季懷真的臉貼著燕遲的肩膀,怔了一怔,突然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有機會翻一次蒼梧山。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睡的那間木屋,晚上的時候到處竄風,需得把被子掖好,抱著睡才能暖和。”

話音一落,便猛地被人抱住了。

那雙臂銅墻鐵壁一般將他狠狠箍著,力道之大,似要將季懷真活生生按進身體中與之骨肉相容才算作罷。

燕遲突然發了瘋般親吻著季懷真,低頭找尋他的嘴,抱著人按在床榻上。

兩人嘴唇甫一相貼,便如久旱逢甘霖,怎麽親也親不夠似的,燕遲更是野蠻,直接空出一手,箍著季懷真的下巴捏開他的嘴,不顧他是否喘得上來氣,不顧他是否痛了,只用這不要命的親法讓季懷真接納他的全部。

二人摟抱著在床上翻滾,燕遲初占上風,將人蠻橫按在身下,一邊親一邊頂,季懷真稍一退後,他就不依不饒地追上去。季懷真找準時機反客為主,翻了上去,騎在燕遲身上,將他拽了起來,將他頭一仰,親吻他高高的眉骨。

屋中響起親嘴時的水聲與粗喘,與隔壁二人辦事兒時的動靜不遑多讓。

意亂情迷之中,好不容易分開,燕遲正要繼續追著吻上來,季懷真提醒道:“小聲點,這墻薄。”

薄,卻薄不過燕遲的臉皮。

他的耳朵又更紅了些,頭埋在季懷真身上深吸了口氣,可不論做些什麽,都澆不滅體內越燒越旺的邪火。他胡亂撕扯著季懷真的衣服,裸露出哪一處,他就親吻哪一處。

季懷真輕輕拉著他的頭發往後拽,笑著調侃道:“殿下,輕些,我還是傷員。”

可為時已晚,燕遲早就給過他喊停的機會。

察覺到燕遲將他上衣徹底扒下,季懷真突然道:“把燈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