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一首歌結束,駐唱歌手又繼續下一首,唱到褚逸的心坎裏,他跟閔稀碰杯,再次感謝她點的歌。

今天祝攸然辦婚禮,他在北京難受,於是拿出差當借口躲到上海來,以為離得遠一點心裏能舒坦點,可沒用。

他忍不住犯賤,中午時發消息給傅言洲,問傅言洲高中同學都去了哪些人。

傅言洲沒回他。

對陌生人能輕易說出心裏的苦悶,褚逸一口氣悶下整杯酒,偏頭對閔稀說:“我喜歡的人今天結婚。”

閔稀頷首,說了句:“今天日子好,不少人結婚。”

褚逸突然接不住話,笑出來。

閔稀抿了一口酒,“你沒我慘。我老公去參加他喜歡的女同學的婚禮去了。”

“謝謝安慰。”褚逸多了一句嘴:“婚後才知道你老公有念念不忘的人?”

沉默一瞬,閔稀說:“婚前。”

褚逸嘆口氣,肺腑之言:“你是不是傻,明知他心裏沒有你,怎麽還嫁給他。”

閔稀許久沒說話,後來轉頭又看向舞台上的駐唱歌手。

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對方不願說的,褚逸不會沒眼色追著問,他又要了一杯酒,在傷情的歌聲與閔稀的沉默不語裏喝完。

朋友打電話給他,喊他去打牌。

褚逸臨走禮貌性跟閔稀打聲招呼,走到酒吧門口又折回來,“要不要給你叫輛車?”

閔稀轉頭,表情依舊寡淡:“謝謝,我有司機。”

“那就好,聽完歌早點回去。”褚逸拎著西裝離開,人很清醒。

如果不是閔稀那句‘我是來喝酒,不是來買醉’,他今晚不可能清醒地走出酒吧。

十一點多,周末的狂歡才剛剛開始。

司機看眼時間,沒催閔稀。

酒吧的人漸多,不時有人找閔稀搭訕,他起身坐到閔稀旁邊的高腳凳上。

司機其實是閔廷朋友的保鏢,臨時找他來給閔稀當司機。又有人來搭訕閔稀,他只一個冷厲的眼神,那人識趣走開。

閔稀不知道現在幾點,轉身想問司機,張張嘴又什麽都沒說,自己拿出手機,看時間時總忍不看一下屏幕上有沒有人聯系她。

此時,幾十公裏外的別墅院子裏。

傅言洲點了今天的第四支煙,他抽煙以來,抽得最多的一天。

許向邑把煙灰缸拿到外甥面前,下巴一揚:“掐了吧,抽多嗓子幹,難受。”

電話這時響了,傅言洲還以為是閔稀,伸手撈過桌上的手機,是嚴賀禹。

嚴賀禹兩分鐘前剛得知今天是祝攸然婚禮,開口就問:“你在哪?方便說話嗎?”

“在上海。什麽事?”

“你在上海出差?”

“閔稀出差。”

“那就好。”

傅言洲沒耐心:“到底什麽事?”

“本來想問問你,今天去沒去參加祝攸然的婚禮。”既然在上海陪閔稀,那肯定就沒去。“我這幾天太忙,忘了關照你別去參加她婚禮。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好好對閔稀。”

第四支煙只抽了兩口,傅言洲撚滅在煙灰缸,沉聲道:“早就過去的事,你這是第幾次提了?江城酒會那次,我不跟你計較,又來。”

“行行行,我以後絕不會再提。”

只要沒去參加祝攸然的婚禮,他就放心了,嚴賀禹掛電話。

院子裏灌木繁茂,熏了香還偶爾能聽到蚊子嗡嗡叫。

許向邑靠回躺椅裏,瞧著外甥:“今天管了你三頓飯,你好歹說兩句。”

傅言洲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潤嗓子,問舅舅:“你想聽什麽?”

許向邑:“在我家待了一天,你真有那麽閑?”

反正他不信。

“別說專門過來看我,誰信誰傻子。”

傅言洲摘下無名指的戒指擱木桌上,戴了整天,手指被勒出一道不深不淺的痕,摘下戒指放松手指。

許向邑心神領會,直言:“婚姻出問題了?”

傅言洲沒否認:“不是原則性問題。”

許向邑是過來人,不是原則性問題那就是兩個人拌嘴冷戰了。小兩口吵架不用外人摻和,氣消了自然會和好。

舅舅沒接話,傅言洲擡眸:“不是讓我說,怎麽又不接著問?”

許向邑笑:“吵架有什麽好問的。誰還沒吵過架?”

當初年輕氣盛,好面子,和妻子吵架後誰都拉不下臉主動道歉。最長一次冷戰了一星期,不過最後還是他先去找妻子說話。

“我跟你舅媽那可是自由戀愛,年輕時都能一天吵三回。更別提你們這種沒感情的聯姻,吵架不是很正常?”

他問外甥:“跟我說句實話,後不後悔和閔稀結婚?”

傅言洲默了默,拾起桌上的戒指重新戴到無名指上,嚴絲合縫卡在之前的戒指印上。

許向邑心中明了,從躺椅裏坐起來,指指身後的別墅:“你是住下來還是回你們自己小家,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