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閔稀很想問,這個願望哪裏不正常了?

但沒掃興。

她從他懷裏抽出胳膊,繞在他脖子上。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肆無忌憚且沒有心理負擔地抱著他。

她臉埋在他脖子裏,鼻尖無意識輕蹭他,每蹭一下就有一股熱流從他小腹竄過。

所謂十分鐘的擁抱願望,傅言洲只是聽聽,沒往心裏去,當她一時心血來潮在床上故意折騰他。

他克制著不斷翻滾上來的強烈欲望,比克制煙癮難多了。

“到底累不累?”他再次確認。

閔稀沒答。

傅言洲當她默認不累,單肘撐在她身側,牽過她的右手,與她十指交握。

閔稀的右手被他攥緊壓在床單上。

傅言洲用力親下來,他的呼吸瞬間融入到她的呼吸裏,閔稀心臟發緊。

“擁抱還沒到十分鐘,五分鐘都沒有。”她抗議。

“非要折騰我?”傅言洲貼著她的唇啞聲道。

怎麽就是折騰了?

閔稀不打算回答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找個話題帶過去:“你戒指呢?”手指上沒戴,剛才她看了他的床頭櫃,上面只有充電線,不見戒指。

傅言洲說:“摘了。”

閔稀一時沒理解這個摘了只是暫時,還是徹底摘下以後再也不戴。

“去江城出差前就摘了,戴著不舒服。”

閔稀明白了,他以後不會再戴那枚婚戒。

吻還在繼續。

傅言洲握著她後腦勺,頂開她的唇,強勢探進去。

只有在深吻時,閔稀才能感受到他冷靜自持的皮囊下僅有的熱烈,只是今天她因為婚戒分了神。

她心不在焉,傅言洲不悅,咬她的唇提醒她專心。

閔稀吃痛,右手被他按在床單上,使不上力,她騰出左手壓住他脖子,他再次深吻進來時她一口咬下去。

傅言洲眯了眯眼,那一刹意識空白,刺痛直鉆心臟,他一把扯下她左手,捏住她手腕不讓她動。

“我手斷了!”閔稀控訴他。

舌尖上的那陣銳疼過去,傅言洲穩了穩心神,倏然松開她手腕。

他嘴裏都是鹹腥味,她剛才恨不得把他舌頭咬下來。

“不是故意咬你。”閔稀解釋一句。

傅言洲開燈,沒看她,整理了一下浴袍去漱口。

走到浴室門口,他用力攥著門把手,鼻息粗重,最終沒推門進去。

他去而復返,閔稀擡頭,他下頜線緊繃,怒意被他壓在幽冷的眼底。

傅言洲走到床前,沉著臉看她,手遞給她,下巴對著她左手一點,示意她把手給他看看。

閔稀嗓音沙啞:“沒事,不疼。”

她說不疼,傅言洲掉頭去了浴室。她揉揉剛才差點被他捏殘的左手腕,如果不是因為婚戒,她不會下口那麽狠,當時咬下去時根本沒想那麽多。

浴室傳來細細的流水聲。

一會兒水聲沒了,約莫一兩分鐘過去他也沒出來。

沒有任何爭吵,兩人間的旖旎卻散了個一幹二凈。

閔稀翻身,眯眼睡覺。

浴室裏,傅言洲兩手撐在盥洗台面,手背上青筋脈絡特別清晰。剛才用了一整瓶冰水漱口,幾乎沒鎮痛效果,舌頭被她咬開一條很深的口子,火辣辣的灼疼。

又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了一把臉,水珠順著下巴滾到脖子裏。

他站直,拽條毛巾胡亂擦了兩下。

關了浴室的燈,過去看閔稀。

她氣性不小,背對著他睡下。

傅言洲不想跟她冷戰,任何矛盾他都不會拖到第二天解決,直接開口:“因為什麽在床上走神?又是因為什麽突然生氣?”

閔稀沒轉身,沉默一會才說:“傅言洲,你婚前讓我三思的時候,你自己有沒有想過,這輩子很長,比你想得長,和一個沒感情的人過一輩子不容易。這才結婚一個多月,你就覺得婚姻是累贅,連戒指都不願意戴?”

傅言洲認真思忖她這番指責,站在她的立場想了想之後,坦誠道:“是我做得欠妥。”

至於為何不一直戴著戒指,他覺得戒指只是個形式,而婚姻沒必要是形式,舒適最重要,戒指戴著不舒服時就沒必要天天戴。

如果她覺得形式重要,他會適當顧及。

房間的燈熄滅,身後的人上床。閔稀背對傅言洲,不知道他現在是平躺,還是跟她一樣,背對著側躺。

忽然她腰上一沉,傅言洲的胳膊落下來,輕握住她左手手腕,拇指不輕不重給她揉捏。

閔稀不喜歡拿喬:“不疼了。”

傅言洲沒應,繼續給她放松手腕。

她和傅言洲之間,矛盾經常來得猝不及防,有時又去得莫名其妙。

閔稀轉過身面對他,他脖子裏有淡淡的水汽。

“你疼不疼了?”她低聲問。

“嗯。”

傷口還在隱隱刺疼,根本睡不著。

傅言洲放開她手:“陪我熬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