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王母鬼宴 第四十六章 破局

我想起了他的那句話。

你得學那個瞎子,狠心一點。

我看著牧民兄弟,他肯定被我的表情嚇到了,也不敢說話了。我雖然沒有想明白,但是我又品出一個bug來。

我是一個邏輯比較縝密的人,我之所以會覺得如此的痛苦,是因為這些時間裏的所有邏輯之間,都有bug。

在現實生活中,一旦邏輯出現bug,你立即就會知道,有人在騙你。之前我對自己沒有自信的時候,一直覺得這是臆想,是我想太多,但後來發現不是,所有的邏輯問題,都一定代表著有人騙你。

但邏輯太混亂了,導致我產生了一種情緒,就是希望只遵守大邏輯,小的邏輯問題,我的身體則開始自動忽略。但秉著我的大學文憑,我必須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所有的矛盾點,都是平等的,只要有矛盾,就是有問題。

“學那個瞎子,狠心一點。”我重復道:“你和我說的。”這就是被我忽視的那個矛盾點。

“是的,我當時和你說過,因為我聽你說過他的故事。”

“不不不,這個語境下,你的口音太重了,所以我疏忽了你的語境。”我說道:“這話,用漢語的語境,和你當時的口氣,你一定不是從故事中聽過他,而是你和他之間,發生過我和你之間一樣的事情。”

我看著那個牧民,那個牧民非常痛苦,表情上沒有任何意思欺騙我的成分。

“不,我操,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麽?真是你說給我聽的。”

“你太真實了。”我說道,看著這個牧民活靈活現的樣子:“你所有的細節,都幾乎是完美的,是我到目前為止所經歷的幻覺中,第二真實的。而且,你有一個巨大的優勢,因為我是在循環的天授中,我不知道過往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一切的bug,你都可以用‘我之前和你說過、你和我相識於之前的記憶中’這樣的理由,來搪塞過去。”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有信心麽?我沒有,但我非常善於訛人,此時我已經訛出口了,我只能訛到底。

“我太著急了,我太著急跟著我的朋友,去救我的朋友了。”我說道:“當我遇到第一個難題的時候,我沒有太重視,其實黑瞎子也教過我,我們這一代人,打遊戲打的多了,總以為最開始的關卡是簡單的,越往後會越難,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很多時候,你遇到的第一關,就是最難的。”

牧民兄弟摸著額頭:“你弄死我算了好麽,我知道了,你給我找水,是想繼續折磨我,你已經灌了我九次了,然後你現在要開始玩新招了,對吧?”

我安靜了下來,如果面前是幻覺,這是一個完美的幻覺,我以為自己已經突破幻覺三次了,但它立即就會重新形成一種新的幻覺。

而其中有大量的有效因素,比如說,趕山哥,比如說,小花的手機,這些都是我自己特別信任的符號。

這東西像人工智能一樣,一次一次在完善給我的幻覺,我每突破一次,它就會會修正一次。

如果這是幻覺,如果我在現實生活中,發現現在是幻覺,我應該怎麽嘗試突破呢?

我開始逆向思考,大學裏那個大屁股的教力學的是怎麽說的來著?

“逆向思考?”

“什麽?”

“如果所有的一切,讓我確定在真實世界裏的東西,都是假的,都是用來迷惑我、讓我更加安心的,那麽所有的bug,所有的破綻,反過來都應該是真的,也就是說——有人在救我,有人不停地在發破綻救我。”

他是怎麽發的破綻?怎麽讓這些破綻出現在我的幻覺裏的。

我看著那個牧民兄弟,然後說道:“兄弟,我們來分析一下,如果,如果在這個世界裏,有一個東西,這個東西是有智慧的,這個世界是幻覺,它不想讓我離開這裏,那麽它是不是會用一切方法,阻止我離開這個幻覺?那麽它給我建設出來的東西,一定會讓我盡量不要看到、不要想起、不要人知道,比如說你鄰居的女兒死了,你會不停地帶著你的女兒去鄰居家麽?你會麽?”

“我沒鄰居,我的鄰居是羊。”

“我們來理一下,這個東西,它不讓我做的事情,是什麽,你很崩潰,但沒關系,你現在必須跟著我一起推理,否則我就當你是幻覺。”

牧民兄弟皺著眉頭看著我:“我說大哥,你喝水的時候,也是那麽牛逼,然後你就讓我喝了九次水,你現在這一通分析,我覺得等一下你也會讓我分析九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