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王母鬼宴 第三十一章 穩了

我轉過身來,不讓牧民看我的後背,他已經退到了角落裏,非常害怕。

“這件事之前沒有發生過?”

“沒有!”牧民怒道。

好,我努力克制內心的恐慌,這是一個新的突破,至少可以還原出來一絲過往,那就是我當時確實觸碰了那只鬼手,然後我就中招了。

經書,接下來是經書,我掏出那本經書——它已經完全濕透了,這些紙雖然脆,但似乎不怕水,可能是把棉編織在了裏面——問他道:“這個呢,這個經書,你有沒有讓我一定要帶著這個經書。”

“有、有啊。”

“為什麽?”

“你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念這經文,你讓我翻譯來著,你讓我一定要提醒你,帶著經書,因為關鍵時候你得用。”

我愣了一下,再仔細那本經書看,果然看到經文邊上都有了拼音的注音。

“再多說一點。”

“我不知道,大哥。”他用帶口音的普通話叫我的時候,特別好笑:“但這裏隔一會兒就會有聲音,一有聲音,你就會念這個經文。”

我摸著下巴,從地上挑選了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心裏已經理出了一個大概。

首先,就是我有一整段記憶都消失了,在那段記憶裏,我肯定掌握了有關小花他們的大量線索,並且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整理出了一個大概,還知道了念經可以躲避某樣東西,然後我就中招了。

中招的結果,就是我背後長出了那個東西,而且那東西一直在我背上,一路走過來,這個牧民完全不知道我背上有這個東西,那就說明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裏要畫一個重點,不是我忘記了背上長出了這個東西,而是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

而且我也很清楚,在我失去記憶之前,知道的線索肯定是片段式的。

我不想累述我的思緒過程,其實簡單推理一下,我就發現了自己思維方式裏一些習慣性的小計謀,通過這些小計謀,我意識到了一個隱藏在所有留言和留圖之中的一個隱藏信息。

那就是,天授精確地刪掉了,我即將要推理出來的整個事情的真相。

這幾乎是一種強制性的不可知的力量,也就是說,我記憶中最重要的部分,被刪掉了。

這和悶油瓶是不一樣的,他幾乎是全部被抹掉重寫,而我是被片段式地刪掉了。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差別?

有很多種可能性,我知道的這個真相,肯定可以推理出很多東西來。

另外一點就是,我多出了一種直覺。我在現實生活中,覺得最簡單的推斷,也就是一層邏輯的推斷往往是最準確的。

一層邏輯就是說,我認為現在天授我們的力量,和天授悶油瓶的力量,不是一個力量,它們甚至可能是對立的。

這裏的力量沒有那麽霸道,甚至有一些溫柔,似乎是一種女性的力量。

一旦產生了這個推論,我就開始品出這整個過程中,一些奇怪的矛盾點了。

我到這裏來,一直有一種感覺:在這縫隙的盡頭,有什麽東西想要見到我。那是一種強烈的感覺,按道理,如果是這種情況,我算是被邀請的,那麽一路過來,應該很順利才對,很多時候,我認為這一次的旅途,應該是一被天授,當我再次恢復,就已經到終點了。

然而一路過來,困難重重,所有的困難,都突出了一個困字,小花被困住了,我現在也被困住了。

並且我在這裏看到了很多古人設下的防禦機制,現在想來,如果有天授的力量的話,根本不需要保護,如今看來,是不是有這麽一種可能性。

有一種力量在讓我進去,還有一種力量,不想讓我進去。

我遇到的所有障礙,都是在阻攔我進入。

按力量來算,我肯定是在昆侖山底那東西的勢力範圍,所以我所有的天授,都是在前進,我在進入草原之後,就已經進入到它的勢力範圍了,所以總體上我還是在前進。

但有人設置了無數的障礙。

我現在在這裏轉圈,就是障礙之一,那麽那只鬼手,那只奇怪的枯手,本質上,就不是在這裏產生的妖孽,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那東西也是被放置在這兒,阻止我進入的。

要弄明白的是,阻止我進去的,和希望我進去的,到底哪個對我有利,但現在根本無法分辨,我作為一個人,其實要的是自我分辨的權力。

所以我在之前的所有混亂之中,肯定有兩個目的:首先,是不要再被天授了,其次,是不要再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