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離職(第3/3頁)

鄭殊點頭,“但您也不能嫁給謝章呀!”雖然這話有點馬後炮,但鄭殊還是想說。

俞茴雅搖頭,“謝章人前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是個看起來很有涵養很有氣度的男人,他的暴行一直到婚後生了斯年才漸漸暴露出來的。”

“抱歉,媽,讓你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了。”鄭殊坐在俞茴雅的對面,歉疚道。

“沒事,我只是覺得這麽多年他依舊沒變,還是那樣恩怨分明的脾氣。傅若飛的舞蹈功底由他一手所傳,但我看得出來這孩子更喜歡演戲,那天那場試鏡,非常地投入,情緒飽滿,天生就是一位出色的演員!明明在你的公司他做得那麽好,在這個時候離開,未免太可惜了。”說到這裏,俞茴雅看向鄭殊,堅定地說,“阿殊,我想見見懷惜,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沒道理讓孩子用我們三十多年前的舊怨逼他放棄自己的夢想,再走一條更艱難的路,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媽……”鄭殊驚訝地望著俞茴雅,很難想象這麽勇敢的話是從一位常年受到精神困擾,接連需要心理幹預治療的女人口中說出來。

但又一想,這位可是二十六年前,剛從重症病院出來,就敢連夜帶著兒子逃跑的母親,這份剛毅果斷本就非一般人,俞斯年能有現在的成就,絕對少不了俞茴雅的強悍基因加持。

“好。”

*

當謝章知道俞斯年就是謝成睿的時候,他在書房裏坐了很久,他想立刻給俞斯年打電話,然而翻閱通訊錄才發現,他居然沒有俞斯年的私人號碼!

當然想要拿到也不難,可是一想到短暫接觸的幾面,他突然沒勇氣了。

他很清楚,俞斯年對他一點父子感情都沒有,從不握手,從不碰杯,不動聲色地跟他保持距離,不是因為疏遠,而是厭惡。

而與謝晟風的合作更是對他充滿了敵視,這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安撫住的。

想到這裏,謝章深深吐出一口,然後他選擇了跟謝清通話。

時隔九年,他們兩兄弟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做出重要決定的一天。

*

鄭殊是個想到就去做的人,主打一個直球,所以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就帶著俞茴雅去了傅家,讓傅若飛甥舅倆避無可避。

傅家住在老城區,是三十幾年的老房子,面積很小,看起來擁擠而破舊,這一片區,凡是有點錢的早就搬走了,留下空房子租給了很多外來務工人員,因為人員素質不高,所以公共場所顯得比較臟。

大魚給旗下藝人是配備了宿舍的,不過傅若飛有舅舅要照顧,所以堅持回家住,這條件……只能說非常符合艱苦奮鬥草根主角的人設,突出的就是一個自強不息。

開門的傅若飛看到鄭殊帶著墨鏡,手裏拎著禮品盒,非常意外,“鄭少?”

鄭殊摘下墨鏡,自嘲道:“這年頭像我這樣的老板就跟大熊貓一樣稀缺了,飛飛啊,得知道珍惜,快開門。”

傅若飛連忙打開鐵門,把人迎進來,看到鄭殊後面的俞茴雅,還愣了愣,後者朝他溫雅地一笑,“打攪了。”

“您怎麽也來了?”

“我來見懷惜,他在的吧?”

“在,可是……”傅若飛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某個房間。

“在就好,有話咱們就說清楚,都三十年過去了,頭發都白了,實在沒必要為了以前的事耿耿於懷,還影響後輩的前程。”鄭殊把禮品往桌上一放,然後沒把自己當外人一樣找了把椅子坐下,還給俞茴雅倒了杯茶。

傅若飛道:“這不關舅舅的事,是我自己……”

“這種屁話就少說,我又不是傻子,你說走就走,把合約當回事了嗎?就你那點片酬,加上這個破房子,夠付多少違約金?下家找好了沒有?我敢說只要我放出話來,整個圈子沒人敢用你,你拿什麽抵債?”鄭殊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心說也就碰到他這個慈善家,放任何一個資本家,不把人榨幹了油水,碾碎骨頭渣子哪兒會罷休,“你們甥舅倆也就仗著我們好說話才任性,可是弟弟,現實很殘酷的,你又不是沒體會過。”

這話傅若飛無法反駁,去年在天上月被下藥,船上被逼著跳海依舊歷歷在目,要不是鄭殊,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麽樣了。

“對不起。”傅若飛由衷道。

然而鄭殊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地說:“這三個字不接受,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若飛,我來跟他們說。”

這時,一把輪椅從裏面的房間裏緩緩出來,只見傅懷惜沉著臉推著輪子到了客廳。

他的目光落在俞茴雅身上,女人也一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