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少女賣身救父記(第2/3頁)

“全軍出擊,萬一有詐,那不是要全折在洛陽城裏?此戰我早有考量,楊將軍就不必擔心了。”

馬佛念咧嘴一笑,瞥了那名元氏的帶路黨一眼,帶著不屑與輕蔑。

“放心,我們都督說了,事成之後,將來有什麽需要,我們有求必應的。”

楊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慰道,生怕馬佛念脾氣臭誤大事。

“楊將軍放心,這件事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那名元氏子弟戰戰兢兢的帶著馬佛念和一百勇士走了。

不知為何,楊忠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馬佛念這次一定會把事情辦成!他也不知道這種預感是怎麽來的。

或許,當年白馬寺留下的那個地道,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正好直通洛陽宮。楊忠不知道現在洛陽的守將知不知道,反正洛陽城裏的某些世家應該是知道的。

要是這個地道沒有被賀拔嶽的人注意到,又沒有被破壞,那麽此戰便很有趣了。

因為當年在洛陽給陳慶之出餿主意,差點把元顥幹死的馬佛念恰好也知道這個地道。

楊忠一時間有些感慨,當年要是陳慶之聽從馬佛念的話,直接把洛陽納入梁國版圖,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可惜時間不能倒流,永遠見不到那一幕了。

……

賀拔嶽大軍前方戰局不利,高歡軍的輕騎全天候襲擾賀拔嶽大軍的運糧車隊。一把火燒了運糧車就跑路,每次賀拔嶽的援兵趕到時,眾人都是望著被焚燒的糧草無計可施。

為了改變被動的局面,賀拔嶽不得不從洛陽抽調兵馬,渡過河橋向北進入河內,準備圍攻野王城。

因為擔憂被襲擾,所以賀拔嶽幾乎是步步為營,先後攻陷了平臯、溫縣、懷縣等地,封鎖了野王城通往鄴城方向的水路(不是陸路),不讓鄴城那邊的糧草通過沁水運輸到野王城。

又在野王城南十裏建立大營,顯然是做好了畢其功於一役的打算。

賀拔嶽這麽指揮雖然穩得一筆,將段韶所率輕騎的活動範圍壓縮到了最小。但與此同時,他自身的兵力也分散了,單獨一軍已經無法完成對野王城的包圍。

段韶在打擊賀拔嶽大軍的糧道,賀拔嶽也把沁水封鎖了,不讓野王城的高歡軍好過。雙方已經擺開陣勢,陷入詭異而恐怖的僵局之中。

任何一場失敗,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敗,都會打破這個暫時的僵局。

很自然的,韋孝寬麾下精兵一波一波的被調到前線,導致金墉城守備空虛。除了負責糧草轉運的隊伍以外,洛陽城基本上就只剩下象征性的守備力量。

無奈之下,韋孝寬不得不讓押送糧草的兵馬與守備糧倉的兵馬進行輪換,畢竟,押運糧草比守在糧倉裏侃大山要辛苦多了。

每次換防,留在洛陽宮裏的都是累如死狗的押運隊伍。溜號的,開小差的,去洛陽其他坊打秋風的士卒一茬接一茬。

要讓馬兒跑得好,就要讓馬兒吃飽。韋孝寬深諳此道,因此對這些看守糧倉的開小差士卒都不怎麽處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得去就行了。

只要不是鬧得太兇,他就當做沒看到一樣。

這些人又要看糧倉,又要心驚膽戰的押運糧草,冒著被段韶所率輕騎偷襲的風險把糧草送到沁陽前線,實在是太辛苦也太危險了。要是以嚴苛軍法處斷這些人,只怕過不了幾天都不會剩下多少人了。

至於楊忠指望的密道,只能說他想太多,那玩意早就被韋孝寬命人把出口堵住了。

這天下午,韋孝寬正在金墉城內某個辦公用的側殿查看地圖。

或許賀拔嶽還覺得自己離勝利已經很近,似乎高歡離倒下就差一口氣。

但韋孝寬卻知道,賀拔嶽的戰略,從根子上就已經輸了。賀拔嶽知道自己沒什麽號召力,所以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就是拼命的借力元氏,又害怕元氏做大。

這也是為什麽賀拔嶽無法放棄洛陽的最根本原因。

在賀拔嶽看來,以洛陽為都城,號召北方豪傑響應,再造帝國,似乎並不是多久遠的奢望。

畢竟,洛陽喪亂不過是八九年前的事情,當時的那一批人,只要是沒死於戰亂,多半都還活得好好的。

然而韋孝寬卻感覺,時代已經徹底的變了,北魏已經徹底滅亡,元氏已經徹底完蛋,再也救不回來了,哪怕只是名義上的樣子貨,也都損壞殆盡。

哪怕賀拔嶽戰勝高歡,後者也依然可以龜縮回冀州,積蓄力量。而賀拔嶽要經營洛陽,又談何容易?

只有把洛陽打造成為給高歡放血的利器,才算是對這根“棺材釘”的廢物利用。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根子上都錯了,這一仗還能打贏麽?

“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