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只求一敗(第2/3頁)

一來二去,玄隴的大乘期都是白毛。

但別說,窮山惡水養出來的大乘期,實力遠比別處強大,拿趙以先為例,長年駐守玄隴,名聲低調不顯,真打起來,封商隱和沈若海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趙言也更不用說了,重傷之下,元極王都能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老禿驢,你果然來了。”

白毛之中以趙言也為尊,他對正卿的到來並不意外,言語之間頗為冷淡,譏諷道:“好一個清凈的方外之人,滿口慈悲為懷,一肚子男盜女娼,你不在玄天寺吃齋念佛,是打算給自己的徒弟爭一個皇位嗎?”

“趙施主誤會了,我那徒弟早已逃脫物外,皇位於他而言,如那明鏡塵埃,輕輕一撫便拭去無蹤,貧僧高興還來不及,豈會背道而馳害他再生雜念。”

正卿雙手合十,淡笑道:“貧僧此來有不得已的苦衷,趙施主知我懂我,何必多此一舉明知故問。”

“也好,拳下見真章,你我走過一場再做分說!”趙言也咬牙吐字。

“不可!”

正卿微微搖頭:“趙施主身負重傷,已有必死之心,貧僧不敢和你交手,不如請那位魔兇出面,以她的魔道神通,定能勸貧僧放下屠刀。”

“屠淵……”

說起魔兇,趙言也當即愣神,尋常修士因為眼界低、缺乏常識,看不出一個真切,他和趙以先瞧了個一清二楚。

渡劫二重修為的魔兇,突然有了大乘期級別的修為,且根基穩固,全無陡然提升的動蕩隱患,仿佛一夜之間換了個人。

按理說,絕無可能,天大機緣加身也要有個沉澱過程,魔兇修為暴漲過於離譜。

奈何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這就更奇怪了!

“方丈,那人並非魔兇,是……”

元極王果斷出聲,作為當事人,他挨了揍最有話語權,瞄了眼對面裝傻充愣的白毛,小心翼翼道:“天劍宗宗主,陸北。”

心厲君探頭。

元玄王不動聲色,將小棉襖的腦袋壓了回去。

原來是他!x2

趙言也和趙以先點點頭,這麽一解釋,立馬合理了起來。

但也不對,兩世瓶是屠淵性命相交的法寶,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沒理由放在陸北手裏脫胎換骨,一擊便昧了元極王的心智,讓他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要知道,元極王持有一顆正卿的舍利子,想拜走他的神智,尋常大乘期法寶難以辦到。

“元極王多慮了,那人的確是魔兇,陸施主尚未現身。”

正卿亦有自己的解釋,頷首淡笑道:“魑雲宮魔兇早有大乘期修為,蟄伏多年只為一鳴驚人,此番算計應是留於妖族,最終落在了雄楚身上,一啄一飲實乃定數。”

聽正卿話裏的意思,雄楚多少有些自討苦吃,多行不義必自斃了屬於是。

這讓一眾修士頗為不滿,礙於正卿的面子不好明說,只有大乘期境界的封商隱皺眉開口:“正卿大師所言甚是,但依貧道淺見,魔兇隱忍多年,何嘗不是玄隴另有算計,這一局即便是謀劃妖族,早晚也要落在我雄楚、武周等國頭上。”

“封閣主言之有理。”

“一言驚醒夢中人,真乃真知灼見。”

“高明啊!”

嘰嘰喳喳一片恭維,充滿世俗的紅塵氣,正卿聽不得這些,低頭默念佛號。

趙言也:“……”

還有這档子事,他怎麽不知道?

腦門跳出趙方策面帶傷疤,猙獰一笑的畫面,趙言也琢磨著確有幾分可能。

問題來了,都藏這麽多年了,幹嘛不繼續隱藏下去呢?

“趙施主,速速請魔兇出面,玄隴、雄楚兩國多年情誼,其中亦有不少恩怨,是非對錯難以定論,不走過一場,兩國都咽不下這口惡氣。”正卿雙手合十,周遭紅塵難渡,盡是無緣人,快把他吵醒了。

你這老和尚,只求一敗是吧!

看得出正卿全無勝欲,屁股已經歪到了玄隴那邊,封商隱踏步走出,擋在正卿身前:“大師,你為我雄楚修行界領頭人物,豈能輕易出手,換貧道拋磚引玉才是正理。”

正卿點點頭,退至眾人身後,盤膝在地念起了經文。

“真元閣封商隱,請指教。”

封商隱定睛看向趙言也,絕不是柿子挑軟的捏,而是認為打熟他兩位師弟,擄走古宗言的白毛賊正是趙言也。

“哼!”

突來一聲冷哼,一路人白毛拔地而起,立身封商隱身前,義正詞嚴鄙視道:“牛鼻子,欺負一條腿邁進棺材的糟老頭子算什麽本事,趙某來會會你。”

說著,年輕氣盛不懂事,主動將內斂的凝練氣息散開,渡劫四重即將迎來第五次天劫,因畏懼天劫,此刻壓制境界在合體期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