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比婚內還守身如玉(第2/3頁)

他問荊川,“孩子現在在哪兒?”

“孤兒院。”荊川說,“一年前被人領養過,和領養家庭處得不好,又被送回了孤兒院。”

姚洲和荊川都是孤兒院出生,一提到這個地方,兩個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姚洲攏起了手裏的材料,先向荊川道謝,接著說,“這個小孩的身份再調查一遍,要確認和林恩有血緣,不能再為這件事折騰他。”

沉吟片刻,姚洲又說,“在你告訴林恩之前,也和我說一聲,我有個準備。”

荊川側過頭,打量姚洲,姚洲又開始翻看他整理的文件,顯然是對林恩的事極為上心。

荊川暗自嘆口氣,問他,“你到底怎麽想的,就一直這麽等著?”

姚洲起先沒說話,直到把所有文件重新看了一遍,才說,“林恩性子慢熱,離婚的事情我當時處理得不好,理應給他時間緩一緩。”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眉宇間浮起倦色,語氣低沉,完全不像在外頭那個呼風喚雨的狠角色。

“我聽茉莉說,你讓她推薦了醫生,又預訂了抑制劑。”

這東西如果長期注射,對腺體功能是有損傷的。盡管從情理上荊川表示理解,但站在多年朋友的立場,他覺得姚洲不必要這麽勉強自己。

“不管怎麽說,你和林恩已經離了,就算要挽回,這個過程中各自有點需求也很正常。你這麽下去,早晚要憋出毛病。”

勸解的話說得很務實,到底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姚洲聽了沒什麽反應,又摸出一根煙,一手擋著風點上火。

最後荊川長長嘆氣,“你這婚離得,簡直比婚內還守身如玉。”

姚洲便笑了笑,說,“林恩跟我們不一樣,他在乎這個。而且我私心裏不想他這麽快就接受別人,我自己也不能亂來。”

說完了,他腦中浮起那雙含著清霜的眸子,冷淡的,有韌性,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戒備,但無論哪一點,都是他喜歡的。

他很想盡可能的讓他開心一些,好好彌補他。只可惜,一番追查下來,他的生母已經不在人世,他沒能把好消息帶給他。

當晚荊川走的時候,答應了會再查證一次小孩的身份,姚洲送他到門口,荊川走到台階邊,回頭,說,“明天的任職儀式,我和茉莉就在電視上看了。”

姚洲可以給他們預留上佳的觀禮位置,他們沒要。

他和茉莉不會去,高澤和蘭司也不會去。他們生長於地下城,也將永遠屬於這裏。姚洲已經兌現了當初的承諾,帶著他們打下一個新世界,曾經一起闖過生死的人,終究會有到站下車、道別走遠的一天。

荊川知道身居高位意味著什麽,無限風光在險峰,聯盟主席需要的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內閣,而非刀口舔血的兄弟。他們這些人可以輕松卸下了,待在地下城過逍遙自在的生活,而姚洲還將繼續面對各種明槍暗箭。

駕車離開別墅時,荊川在後視鏡裏看到那棟佇立在黑暗中的別墅,和站在門前獨自吸煙的男人。

希望有個人,能心無旁騖地站在他身邊。荊川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

任職典禮的當天,因為二零區的接待條件有限,儀式部分仍在上城區的總部舊址舉行。

姚洲首先完成宣誓就職,隨後發表演說、乘車參加遊行,半天時間很快過去。

隨著一列車隊離開上城區,駛向聯盟總部新址,他也即將開始行使聯盟主席的職責。

這天的活動一直持續到晚宴時分,姚洲更多的時候像是一個符號,在媒體鏡頭的聚焦下展現出硬朗沉穩的一面。沒人能夠分辨出來,他也有過短短一兩秒的眼神轉變——每當他在人群中見到林恩時。

林恩穿了新做的西裝,前襟佩帶一枚小巧的領花,顯得氣質沉靜。不時有人走到他身邊向他耳語請示,他也因此頻頻離席,去關照行程的進展。

他肩負領主的職責,不能出一絲紕漏。晚宴時間有一段室內樂表演,姚洲和多位內閣成員,以及到場賓客都在座下欣賞,唯獨林恩站在場邊,和特警一起監視內場的動向。

這一晚他滴酒未沾,是二十四區領主之中最疏於社交的一位,大部分時間他都站著,或在場邊走動,很少有坐下的時候。

直到晚宴結束,賓客們乘車離去,林恩又與安全顧問確認了安保的輪崗情況。

新任主席上任前半年,是針對性暗殺發生的高峰值期,明天一早姚洲就將飛往歐盟開始為期一周的訪問,林恩查實了去往機場沿途的所有卡口和警衛配備,忙到深夜才回到家裏。

自從幾天前姚洲給他發了一條解釋舞伴的消息,此後他們就沒再聯系過了。

林恩在睡前刷了刷手機新聞,各大媒體的首頁幾乎都是與任職儀式有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