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4頁)

她沒有說繼續,也沒有哭,周子珩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似乎真的在回味。周子珩的眸子生疼,他永遠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後續直到阮茉生理性的淚水迸發出,周子珩終於停止了。周子珩扔了手裏的腰帶,用手捂了一下臉。阮茉趴在沙發上,都已經起不來了。後面她又把裙子給拽了,絲襪給扯了。她就那麽分著腿,呼吸一點點從嘴巴裏吐。

周子珩抹了把臉,掩蓋住情緒。他走到阮茉身邊,把她給扶了起來。這件事對他還是震撼,可他沒辦法就這麽不管小茉莉。

心理醫生也說沒問題的啊。

周子珩記得自己讀書那些年,好像也的確發生過生活逐漸找不到了刺激快感,他後來十八歲那年加入了意大利,又是跳直升機跳高樓攀巖走壁,每次在槍/林彈/雨的火拼裏,被子彈炸裂了肩膀肌肉,粉碎了骨頭。疼痛麻木了全部的神經,那一刻他才能找得到活下去的意義。

但他還是想不明白,小茉莉怎麽會這個快樂啊……

周子珩扶著阮茉,思緒萬千。阮茉跪坐在沙發上,明明是疼的,也呼吸不穩。可她卻一點兒難受的模樣都沒有。

阮茉擡起頭,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

慢慢湊上前去。

在周子珩的嘴角,輕輕印了一個吻。

她仿佛真的很想證明自己是真的變態了,真的很想告訴哥哥,她爽了。

周子珩一把摟住了她。

讓她不要說出口。

“……”

他嘆了口氣,良久,自顧自說道,

“哥哥知道了。”

“……”

阮茉揉了些藥油,就去上班了。

她還能去上班!事實上阮茉一點兒都不耽誤,打完辟谷既不耽誤上班,也不耽誤她上午還能站著開三個大會。

周子珩這邊想了太多,最終開著車去了北城區的荒棄教堂。

教堂後方栽滿了紅玫瑰,像是吸血鬼會在的聖地。他下了車,抱著一束白色的雛菊。

他走到原氏夫婦的墓地,將那已經被藤蔓纏滿了的墓碑拂了拂灰燼。

原安明叔叔依舊像很多年前那樣,微笑著,靜靜地望著他。

他將雛菊放在了無名的墓碑前,坐了下來。

風吹著他的額前碎發。

吹著吹著。

眼眶就紅了。

……

*

一連很多天,周子珩都不怎麽說話。

他依舊會按部就班地去程淮書那裏打卡,看看新到的花,賞賞新來的名雀。

去超市買買菜,買買阮茉愛吃的面包片。

回家做好了飯,再去接阮茉。

但就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就是不太對勁兒。阮茉說不上來怎麽個不對,就比如到了晚上,阮茉鉆進周子珩的懷中,例行要摸口米口米。

周子珩很自然地掀開了睡衣,讓她的小手進來。

阮茉玩了會兒,捏來捏去,捏成石頭了,又捏回了橡皮泥。周子珩的呼吸勻稱地在她頭頂一起一伏,有時候也會加快。阮茉抱著啃了好一會兒,吧咂吧咂嘴巴,抹抹嘴唇。

“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

生什麽氣?

周子珩沒回應。

阮茉:“哥哥……”

周子珩嘆了口氣,

“哥哥沒生氣。”

阮茉:“不!你生氣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周子珩胸前還立著小石頭,語氣平靜地問她,

“以前哪個樣?”

阮茉:“就是不是這個樣子嘛!”

周子珩:“……”

周子珩不再說話,只是摟著阮茉。

阮茉被悶了半天,忽然就擡起頭,直起身子,前襟對著周子珩。

“哥……”

“……”

“嗯。”

阮茉:“要不你也口乞我的口米口米吧。”

周子珩:“……”

阮茉往上湊了湊。

送到周子珩面前。

她語出驚人。

也不知道又從哪兒胡看來的。

阮茉:“小時候我一直記得媽媽的口米口米,又大又圓,像是葡萄。”

“寒在嘴裏,咬著很舒服,很飽滿。”

“可後來口乞哥哥的,卻發現,很小很小。”

“我的也不大。”

這件事發生在阮茉第一次啃周子珩的口米口米。

那還是阮茉上高中那會兒。

也是有一次,阮茉發燒。周子珩連夜從德國飛了回來。

他一推開門,就聽到小茉莉在哭,燒迷糊了的哭,夢著想要媽媽。

周子珩走了過去,抱起來小茉莉,他去哪兒給她找媽媽?找不到,可也不能讓她繼續這般難受。

於是他就學著很久很久以前,觀察過的原夫人的模樣。

他抱著阮茉,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哄著。好像確實有點兒用了,阮茉逐漸不哭鬧,卻忽然往周子珩的胸口前抓。

想要媽媽的口米口米。

周子珩看了眼周圍候著的下人。

他揮了揮手,讓人先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