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5頁)

如果她只是想找個人刺激傅譯生好挽回對方,這個人是誰都可以,只要能激起他的好勝心就行。

並不一定得是他。

剛剛陪謝明月下樓的那個男人他打量了兩眼,即便是褚遇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在樣貌上並不輸給他。

就那短暫的兩眼交鋒,褚遇也能看出對方□□的敵意。

只要謝明月想,或者表露出這種需求,對方恐怕很早就期待地湊過來幫謝明月了。甚至可能不收錢。

在人才市場,他屬於性價比不高的員工。

意識到這一點,褚遇在惱怒之余,感受了一絲競爭感。

不能被比下去。

對謝明月來說他不是唯一的選擇,但對褚遇來說,謝明月是當前能觸碰到的唯一的助力。

最好的助力。他不可能放過。

好在謝明月並不打算真的換掉這個不稱職的員工,她平靜地做出總結陳詞:“所以褚遇,少管我的事。”

言下之意是安安分分當好工具人,發揮他該發揮的作用,然後被一腳踹出謝明月和傅譯生的世界。

講完這一切,謝明月對他笑了一下。

她揚了揚下巴,用點評貨物的口吻誇贊他:“你脖子上的痣生的好,你應該多把它露出來。”

像在KTV點評男/模。

說完這句,謝明月拎起包,利落地下車:“等你想明白這些再來聯系我吧。如果下次見面你還要說這些愚蠢的話,我不介意換一個人完成我的目的。”

即便她的目的,也不過是出於褚遇自己的想象。

謝明月下車以後,褚遇一個人在車裏坐了很久。

褚遇掏出煙盒卻摸了個空,這才發現上次出了更衣室,他就把整盒煙都扔掉了。

沒有東西緩解焦躁,褚遇不免皺眉。

現在是下午七點多,首都進入夜裏。明明將車停在別墅區門口的時候天色還大亮,現在整個夜幕完全黑下來,身前的房子燈火通明。

想到等下又要回到那個家裏,聽生理學上的父親教導他生意場上的規矩,褚遇就感覺一陣厭煩。

名義上的母親這麽多年倒始終如一,一直將忽視他做的很好。

大約也不是忽視,只是看不起他身上下賤低等的血液吧,不擔心他這樣的人會對兒子的繼承權造成什麽影響。

倒是他那個愚蠢的大哥……

他剛在褚家的公司做成了兩個項目,大哥就迫不及待地過來向他示威。

“弟弟,不管你做的再怎麽好。單憑你的出身,爸就不可能把公司留給你。”對方站在台階上,從上而下重重地拍他的肩膀,說出的話像毒蛇吐信子:“你想上位,也要看看我媽的母家同不同意。”

“你現在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我做嫁衣罷了。”

對方想打壓他的心性,每一句都是沖著他來的。

他當時說什麽來著?褚遇想了想。

他當時好像是和哥哥說:“我對褚家,從來不敢有一點想法。”

這話沒有騙人。

他要的從來不是得到褚家。

他要的是褚家所有人陪著他下地獄。

對方當然不會信。

這段時間只要他回家,褚家老大就瘋狂陰陽怪氣找茬。

想到家裏的麻煩事沒個消停,褚遇也不免頭痛和厭煩。不打算這麽早回家,也沒摸到煙卷,褚遇深吸一口氣,靜靜地坐在駕駛位上,享受這難得的沉默。

一盞燈亮了起來,就在褚遇面前。

褚遇的視線落在面前那棟燈火通明的房子上。

那是謝明月的家。

十分鐘以前,謝明月當著他的面走了進去。

別墅采用了落地窗設計,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的大玻璃,尤其是一層。不過大部分位置都被外圍的墻壁圍著,在褚遇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發著光的屋子。

燈光橙黃、通亮,像日落的顏色。

泄露出來的光雖然只有一點,也照亮了褚遇現在的位置。

褚遇關掉車內的燈,任由自己暴露在暖光中。

他突然想起來調查到的謝明月的過去,還有聽到的那些關於傅譯生的故事。

想到謝明月在故事裏洗手做羹湯,半夜被一個電話叫起來去接醉酒的傅譯生回家。

褚遇短促地笑了下。

還真不像是大小姐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副即便睡十八層床墊,仍然會被床底的豌豆硌到的公主。走過的地方要鋪上厚厚的、細軟的毛毯,以免被粗礪的東西劃傷。

竟然願意為了一個人做這樣的事。

想到上次看到的傅譯生,褚遇更覺好笑。

大小姐的眼光不怎麽樣。

傅譯生和他那個父親一樣,出生就是天之驕子,擁有一切,哪裏會知道憐憫普通人的愛意。

褚石不願意拋棄牢不可破的利益,轉頭去娶一個對自己毫無助力的女人,這才逼得他母親早死。

傅譯生明明已經擁有很好的東西,卻仍然為了一點私心將謝明月蒙在鼓裏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