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淳於氏,覆滅(第2/3頁)
赫連燕蹙眉,曹穎卻說道:“世家門閥的家主都有為了家族而獻身的必死信念,否則無法傳承那麽些年。”
麗妃回到了錦衣衛。
“娘娘,咱們已經動用了最狠的刑罰,不過擔心弄死他,故而留著力。”捷隆稟告道。
刑房裏,兩個錦衣衛一個拿著尖刺,一個拿著錘子。
尖刺是往手腳指甲裏捅和鉆,而錘子則是捶打。
淳於典的腳指甲已經被錘子砸扁了,每一次砸下去都會換來一聲不像是人發出來的慘嚎。
“是個硬漢。”麗妃說道。
兩個錦衣衛停手行禮。
淳於典喘息,慘笑道:“我知曉皇帝不會留下淳於氏任何一個男丁……殺父之仇啊!不共戴天,他不滅了淳於氏,死後沒臉去見孝敬皇帝。既然如此,那便死吧!”
麗妃隨即進宮。
皇帝和皇後正在下棋,聞言皇後說道:“世家門閥的家主都有一等覺悟,不,是驕傲。為了這份驕傲,他們寧死不屈!”
皇帝拈著一枚棋子,說道:“宮中定然有人配合。”
“麗妃當年留下的人,我已經令人扣住了。怡娘正在清查此事。”皇後說道。
麗妃看了皇後一眼,心想皇後進宮之後看著不顯山露水,仿佛是無為而治,可一旦出手,那叫做一個快準狠。
周氏女,果然不凡。
拷打在繼續,宮中人最先開口。
“當初有人查探先帝的行蹤,隨後德妃便堵在先帝必經之路上,和先帝說了會兒話。”
主持宮中清查的是怡娘,太子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怒氣。
“德妃說陛下的身體不大好,她很是擔心,不過她以前知曉一個方子,對陛下的病情興許有幫助……”
那位老爹孝順,定然會上鉤。
“陛下便問了她,隨後德妃支支吾吾許久……”
怡娘說道:“德妃瞧準時機便驚呼,殿下萬萬不可啊!”
皇帝仰頭看著上方。
這是個精心設計的圈套,那些人把孝敬皇帝的性子都摸清楚了,知曉他孝順,故而用宣德帝的病情來做引子,果然把他勾住了。
“隨後……”怡娘恨恨的道:“德妃該死!”
可德妃早已成了骸骨。
……
馬宏忠再度進了長安城。
原因很簡單,馬溪突然請人給他帶了個口信,說是要參加今春的科舉考試。
原先馬宏忠對兒子的學業並不是很熱衷,因為家大業大,他更希望兒子能回家接班。可現在家中的田地賣掉大部,奴仆們也散了,家中就剩下錢財和宅子。讓兒子回家坐吃山空顯然不成。
馬宏忠準備做生意,但骨子裏根深蒂固對階層的態度,讓他不想讓兒子成為一個商人。
商人可鄙!
商人重利忘義!
這是歷朝歷代對商人的看法。
當今皇帝也曾有過這等話:豪商無國。
這一巴掌抽在了豪商的臉上,但對於普通商人們而言,也跟著顏面無光。
進城後,他就看到街道兩側都是人。
“這是幹啥?”馬宏忠令隨從去打探。
隨從打探到了消息,回來興奮的道:“阿郎,今日是要處置淳於氏!”
“啊!是今日啊!”
淳於氏的案子鬧得關中沸沸揚揚的,馬宏忠在家中也知曉了一些。
“當年德妃汙蔑先帝,便是淳於氏的手段。”馬宏忠感慨的道:“當初淳於氏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淒涼。回頭記得提醒老夫告誡大郎,這人啊!不可嘚瑟,要知足常樂。千萬別被欲望給牽著走,否則,遲早會栽個大跟鬥。”
淳於氏人口龐大。
男女各自排成一排,一眼看不到頭。
“說是男的斬首,女的盡數流放。”
隨從興奮的臉都紅了,馬宏忠問道;“你這個刁奴為何高興?”
隨從脫口而出,“看著貴人倒黴,小人就不由自主的高興。”
馬宏忠踹了他一腳,唏噓半晌,這才去了國子監。
“阿耶,你怎地來了?”
馬溪在上課,告假出來。
“廋了!”馬宏忠看著兒子,心疼的道:“可是學裏吃的不好?”
“好著呢!這陣子我跟著他們操練,故而結實了許多。”
“是嗎?好事。”馬宏忠捏捏兒子的胳膊,心滿意足的道:“為父此來是問你,你的學業按理難過科舉這一關,上次你也說要在國子監多讀一年。怎地改主意了?”
馬溪說道:“前陣子有個人告知我,說今年科舉怕是會有些變故,讓我若是能參加便去。”
“那人是誰?”
“一個少年。”
“莫不是哄你的?”
“我看到教授們對他頗為親切,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馬溪認真想了想,“就像是看著自家的子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