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如何(第2/3頁)

韓紀搖頭,“但可以少受罪。”

“死都不怕,還怕受罪?”阿史那建雲目光轉動,有些失望,“領軍的將領是誰?老夫如此謹慎依舊跳入了他設下的圈套之中,還請一見。”

“你說了,自然能見。”

“城中人馬還剩下一萬不到。對了,魏明就在後面。”

韓紀轉身就走。

“哎!你說的讓我見見那人。”

“他在睡覺,老夫也不好去打擾。”

“大勝之後不該是慶賀嗎?”阿史那建雲不敢置信的道:“他竟然不在乎?那……那他叫做什麽?”

“楊略!”

……

“楊略,內息為何要從這裏走?”

小河村外的林子裏,一個幼童問道。

“走這裏,是因這裏有一條經脈。”

“經脈?”

“對。”

幼童仰頭看著他,“那修煉做什麽?”

“強大自身。”

“強大了要做什麽?”

楊略被難住了,本想說不被人欺負,可想想這個幼童肩負的重擔,又改口道:“為了天下。”

“天下是什麽?”幼童不解。

“天下啊!”楊略覺得教導孩童是世間最艱難的一件事,當這個孩童不是自己的兒子時,更為痛苦。

天下是什麽?

楊略覺得應當是群臣,是大軍,是萬民俯首高呼萬歲……

可這話怎麽能對一個幼童說?

會露餡的。

小河村的村民們會把他當做是鬼附身活活燒死。

他冥思苦想,第二日才來告知孩童答案。

“天下便是百姓。”

“哦!”孩童認真的點頭,“我知道啦!”

多年後,那個孩童長大了。

有人問他天下是什麽。

“在孤的眼中,天下便是百姓!”

……

魏明在黎明打了個盹,醒來後,看著有些兇。

他做了個噩夢。

在夢中,石忠唐突然變臉,令人拿下他,一刀斬首祭旗……

那橫刀及頸的感覺依舊還在,魏明摸著脖頸,冷著臉走出帳篷。

“尚州那邊可有消息?”

“還未有。”值夜的將領說道。

一個心腹過來,“副使,若是夜襲成功,功勞便可算是副使的。”

石忠唐連戰連敗,若是魏明這裏大敗北疆軍,那麽,將會是一次鹹魚翻身。

隨著石忠唐因戰敗導致的威信下滑,魏明挾勢能在叛軍中拉攏更多的人手,和石忠唐抗衡。

逆襲!

魏明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空氣進了肺腑,刺激的他精神一振。

“人人都說大王看重我,那些蠢貨卻看不到局勢。尚州與松州是大王眼中的血肉磨坊,不但要為大軍操練整肅贏得時日,更得不斷消磨北疆軍的實力。”

“副使的意思,兩州不可守?”

“能守,可若是要守住兩州,必須得有大軍作為後盾。可你看看大軍在何處?還在清河,這哪裏是堅守松州與尚州的姿態?”

魏明冷笑道:“一旦兩州丟失,大王順勢便能把罪責丟給我。知曉大軍出征前要做什麽嗎?”

心腹說道:“祭旗!”

魏明摸摸脖頸,“南疆節度副使的頭顱祭旗,如何?”

心腹下意識的點頭,然後愕然,“他不敢!”

“他不敢,是因我手中握有勁旅。如今勁旅就在此……石忠唐這是想借刀殺人!”

心腹嘆息,“都什麽時候了,大王竟然還想著傾軋。”

“北疆軍節節推進,咱們內部有些慌了。對他不滿的人越來越多,我敢說,他晚上睡覺都得睜著一只眼。這樣的日子過久了,這人就會瘋狂猜忌。他會擔心我率軍反叛,也會擔心那些往日忠心耿耿的臣子在背後捅他刀子。人呐!活到這個份上實則便是受罪。”

魏明雙手搓搓臉,就當是洗漱了,“他如何我不管,就一條,誰想弄死我,我特娘的便弄死誰。”

“可兩州既然守不住,那咱們如何能逃過一劫?”

“石忠唐想借刀殺人,可我若是不把脖子湊過去,秦王奈何?”

魏明冷笑道:“阿史那建雲若是成功,我便能挾勢回歸。記住,人一旦惶恐,抓到一根稻草便會不放。石忠唐面對秦王大敗,而我卻能擊敗秦王,你想想,那些惶然不安的人會如何?”

“他們會擁戴副使。”

“所以,我在等著捷報。”

魏明眯著眼,指著遠方,“那不就來了!”

十余騎在晨曦中朝著大營疾馳。

近前,查驗身份,接著進了大營。

為首的軍士近前行禮。

“副使。”

“如何?”魏明負手看著前方的晨霧,心神卻早已飛到了清河。

“阿史那建雲半夜渡河突襲敵軍,敵軍卻早有準備,阿史那建雲兵敗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