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靜觀其變(第2/3頁)

“我在查當初德妃王氏自稱被孝敬皇帝猥褻之事,在那個時候,常聖是否在宮中。”

曹穎眯著眼,“方外手段不少,迷惑人心智的據老夫所知的就不下五種。”

當年他在外遊走,也算是半個江湖人,見多了江湖上的人心鬼蜮。許多手段令正常人想都無法想到。

一口煙,一杯茶,一巴掌……都有可能令你失去清醒,任人宰割。

“陛下絕不可能行此事!”

對曹穎把事兒推給方外之術,姜星堅決不同意,在他看來,孝敬皇帝哪怕是中了什麽邪術,也決計不可能去調戲自己老爹的嬪妃。

“是。老夫失言了。”曹穎難得低頭,姜星愕然。

“老夫想到了一件事。”曹穎說道:“陛下曾斷然否定此事,以陛下的人品,自然不屑於說謊。”

說到底,能讓曹穎低頭的就兩個人,一個已經故去,躺在恭陵中,一個率軍正在南下。

“常聖能進宮,估摸著和李泌父子脫不開幹系。”姜星說道。

“等陛下進了長安城,建雲觀難逃追責!”曹穎冷冷的道:“老夫當請命前往鎮壓建雲觀,取了常聖頭顱,快馬趕往恭陵,祭奠陛下!”

“算我一個!”花花脫口而出。

……

越州城城頭。

“盾牌。”

楊略喊道。

城頭殘存的將士舉起盾牌。

城下,弓箭手們列陣,仰頭沖著城頭放箭。

一波箭雨覆蓋上去,接著又是一波。

刺史肖卞蹲在後面,兩個軍士舉著盾牌為他遮蔽。

聽著箭矢落在盾牌上的聲音密集傳來,讓肖卞想到了春雨,想到了一首詩。

老夫還想這些作甚?

“敵軍上來了。”

盾牌移開,肖卞就看到了沖上來的敵軍。

那魁梧的身軀,兇狠的模樣,令他哆嗦了一下。

守不住了啊!

大乾十五年春,叛軍猛攻越州城七日,破城後,刺史肖卞被活擒。

但協助守城的楊進卻不知所蹤。

“前一刻還在老夫身邊。”肖卞詛咒發誓自己沒說假話。

“人呢?”魏明看著城中,“黃州便有此人,我看此人弄不好便是長安的密使。”他看著肖卞,“肖使君為何願降?”

肖卞很光棍的道:“老夫本不想抵抗,可使者被那楊進殺了,老夫心想再無後悔的余地,那邊試試吧!”

“一介使者,如何能與肖使君相比?”

石忠唐聞訊大喜,大軍趕到時,肖卞去拜見。

“我得肖公,如魚得水啊!”

石忠唐做足了禮賢下士的姿態。

“拜見主公!”

軟骨頭肖卞也做足了得遇明主的姿態。

就像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又像是屎殼郎和糞土的久別相逢。

而楊略趁著守軍放開百姓自由出入的時機出了越州城。

走出城外,他看看北方,再過去,就離關中不遠了。

“回去!”

他回頭,壓壓鬥笠。

隨即遠去。

大乾十五年春。

楊略返回南周。

而石忠唐的大軍依舊在高歌猛進。

……

而在南周,當下的局勢很是奇妙。

剛開始得知石忠唐謀反時,南周君臣異口同聲的說果然異族不可信。隨後,有人按捺不住建功立業的機會,建言順勢出兵攻伐南疆。

石忠唐率領大軍北上,老巢空虛啊!

趁他病,要他命!

說實話,年胥動心了。

石忠唐反叛就徹底得罪了長安,此事不存在反復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開弓沒有回頭箭。

石忠唐只有往北一條路。

如此,南周出兵正當其時。

幾乎沒有後患。

此刻新政名存實亡,彭靖、方崇一黨掌控朝堂,作為著名的保守派,他們異口同聲的反對此事。

彭靖憤怒的道:“臣願陛下二十年不言兵!”

什麽意思?

您,不,大周軍隊就那麽回事,您別高看了。

方崇說道:“一旦兵敗,那些兇狠的南疆異族沖殺進來,陛下可想過後果?再有,若是石忠唐慘敗,大唐大軍南下,到時候誰來抵禦?”

有人問,若是石忠唐謀反成功呢?

方崇冷冷的道:“那他更會變本加厲報復大周。”

新黨殘存的勢力一部分支持此事,但就在此時,宅居的前新政扛把子孫石上了一份奏疏。

奏疏就四個字。

——靜觀其變!

好了,年胥偃旗息鼓。

他又去尋掌上明珠的麻煩。

“子悅為何不喜此人?”

年胥拿著畫冊,指著一個男子畫像說道:“看著頗為俊美,且此人才華橫溢,作出的詩詞引得方崇都贊不絕口。”

方崇此人人品不提,鑒賞能力卻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