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厲鬼和畜生(第2/3頁)

陛下,別忘記了,當初您趕走了宋震,隨後宋震去了北疆。您後來又趕走了羅才,羅才去了北疆……

禮部朱偉若非病故,弄不好也會去北疆。

您再把黃春輝弄去……就不擔心他不回來了?

艹!

這話太壞了!

誰說的?

周遵仔細一看,竟然是平日裏少有出頭的兵部侍郎鄭遠東。

老鄭一臉激憤的模樣,仿佛要和楊逆不共戴天。

皇帝眼中多了陰郁之色,“去問問。”

黃春輝當初如日中天時主動回歸長安,如今風燭殘年,怎會舍棄家人留在北疆?

韓石頭親自去了。

有官員來稟告,“陛下,北遼那邊來人了。”

“哦!”皇帝淡淡道:“讓使者來。”

雖說兩國廝殺了幾百年,但每年使者往來卻絡繹不絕。

群臣都打起精神。

沒辦法。

每次北遼使者來朝,都是趾高氣昂的。

國勢便是使者的腰杆子,武皇之後,北遼一直壓制大唐,故而使者來了長安,也是飛揚跋扈,頤指氣使。

不是沒人呵斥過使者,可使者就一句話:大遼百萬鐵騎正枕戈待旦!

好了!

都消停了。

技不如人,只能低頭。

使者進來了。

“見過大唐皇帝陛下!”

使者行禮很是恭謹。

這態度,不錯啊!

群臣心中一松。

但還得聽其言。

“貴使所來何事?”有臣子問道。

按照慣例,使者該耀武揚威一番。

這不是淺薄,而是以勢壓人,打壓大唐君臣的心氣。

另一個世界,這種手法叫做心理戰。

比如說某個單級大國最愛做這等事。

使者說道:“外臣此來,帶來了陛下的善意。”

嗯?

越王一怔,擡頭,見群臣都在看著使者,顯然有些詫異。

北遼改性子了?

使者誠懇的道:“陛下說,大遼與大唐數百年的交情,宛若兄弟。”

草泥馬!

去年你來的時候,可不是這般說的……大遼告知大唐皇帝陛下,當約束北疆軍,否則大軍集結南下,生靈塗炭!

兄弟?去年你那姿態恍若大唐的爹!

氣氛有些古怪,使者幹咳一聲,說道:“陛下說,有什麽話,可以坐下來談。”

使者是老熟人,所以大夥兒對比了一下這幾年他的姿態……

前年你還說要馬踏長安啊!

“咳咳!”楊松成幹咳一聲,“大遼皇帝陛下……大唐與大遼多年的交情,大遼皇帝陛下可還有什麽話?”

使者開口:

“以和為貴!”

……

北遼,軟了!

為何軟了?

不是那些學問家的感召。

眾人緩緩看向周遵。

周遵心中百感交集。

女婿,為老夫爭臉了!

他開口道:“子泰,絕非叛逆!”

是他的女婿壓制住了北遼的野心,令北遼使者低頭,大談兩國兄弟情。

沒有子泰,你等今年還得要擔心北遼寇邊,還得要擔心北遼來威脅……

大唐的邊疆從未如此穩固過。

但首功卻被逼著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是誰的問題?

周遵擡頭,眼中有怒火。

“這般對秦國公,不公!”

一聲呐喊來自於最後。

一個年輕的官員……禦史出班,面色漲紅。

“臣馬隨有言……多年來北遼頻繁寇邊,每當大軍來襲時,長安總是憂心忡忡。秦國公執掌北疆後,一反守勢,頻頻出擊,令北遼人喪膽。”

北遼使者一臉尷尬的看著楊松成。

國丈,這不是友好的姿態啊!

馬隨看著使者,輕蔑的道:“看,前些年也是他來長安,彼時的他跋扈,視大唐為無物。再看看此刻的他,就差卑躬屈膝了。陛下!”

馬隨行禮,“臣有言,國與國之間,只靠德行只會被人視為軟弱。大唐,當用刀來說話!先令異族喪膽!再提德行!”

年輕的禦史大聲道:“可朝中為何頻頻拖住秦國公的後腿?北疆當如何,最有資格發話的乃是秦國公。朝中遠離北疆,憑何阻攔秦國公北進?這等人,是大唐重臣?不,臣以為,這是北遼奸細!”

轟!

這話!

令大部分官員怒不可遏!

皇帝淡淡的道:“跋扈!”

兩個武士大步走來,架住馬隨的兩臂,把他倒拖著出去。

馬隨看著皇帝,喊道:“陛下,秦國公說過此生不負大唐……如此名帥,為何要逼迫他如斯!為何!?”

皇帝面沉如水。

擺擺手,使者行禮,“外臣告退。”

他今日堪稱是灰頭土臉,看似馬隨給的,可仔細一琢磨,卻是千裏之外的那位秦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