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是誰做好事不留名(第2/3頁)
城中長街上,數百人從巷子裏湧了出來。
為首的,便是沈長河。
若是王波反水,此刻這數百人將會搶奪城門。
每一個環節都想到了。
王波哆嗦了一下,心中那點兒小心思,盡數消散。
他主動下城,沖著守將喝道:“是老夫令人去請的人馬。”
守將說道:“這不是泰州人馬嗎?”
王波冷冷的道:“怎麽,有問題?”
守將被他冷冰冰的目光嚇到了,“沒,沒問題。”
你的命,不錯!
騎兵進城,隨即控制南門。
稍後,源源不斷的軍隊趕到。
數千騎在南門後掉頭,面對城頭。
城頭上,林駿一襲青衫,負手而立。
數千騎行禮。
“見過使君!”
清晨的風從城頭上吹過,吹動了青衫。
沈長河低聲道:“大事定矣。”
“馬上掌控辰州軍,將領大部清理幹凈,不要殺人,免得激怒陳州軍將士。客氣些,就說,錦衣衛在城中收買了不少文官將領,只是請他們去協助查清此事,事後再回來。”
“是!”
到時候以林駿的心腹去接手軍隊,安撫中下級將領,如此,人心初附。
“晚些,告知他們,寧興大怒,以辰州官員將士通敵為由,準備大清洗。明白嗎?”
林駿看著沈長河,“我們必須要逼迫這些軍民站在咱們一邊。”
“斷掉他們的後路!”沈長河點頭,“若是有刺頭,當即處置了就是。”
林駿站在城頭上,看著東方緩緩浮起的朝陽,微笑道:“叔父的使者說,令我暫且蟄伏。只需五年,便能度過這個難關。到時候定然讓我統禦大遼南方。
可人有幾個五年?他自己能否堅持五年尚且難說……
再有,我沉寂五年,其他人卻不會。此消彼長,這是要斷掉我上升的通道。這,如同殺我父母!”
可林雅不正是您的父親嗎?沈長河心中一顫,“相公那邊,怕是被人蒙蔽了。”
“他若是輕易便被人蒙蔽了,這些年如何能活下來?”林駿譏誚的道:“而且,還熬死了先帝,眼看著,有些能熬死赫連春的意思。”
沈長河苦笑,“看來,相公是有了新打算。”
“他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而我,卻最不喜被人操控。”林駿冷冷的道。
“那……這一切都發端於使君拿下泰州。”
“怎麽,覺著我拿下泰州沖動了?”
“不敢!”
“無需遮掩。”林駿說道:“看事,要看大氣些,你看……”
林駿伸手畫了一個大圈,仿佛把整個世間都劃了進來。
“寧興本是均勢,若是一切不變,五年內依舊如故。如此,叔父便支持我來南方……這並非是一心想栽培我。你自己想想,他的麾下可有這等人才?”
“這是……無奈之舉!”沈長河仔細想了想,“相公想用南方來破局,想來想去,只有使君最為合適。”
“我來南疆,便是要打破當下的僵局。可誰曾想,對面的楊玄也不甘寂寞,出手就是大手筆。”林駿自嘲的道:“我本以為少說能有來有往,可我低看了他,高看了內州、坤州守將。兩州一丟,寧興震動。這時候,局勢就變了,叔父對南方的需求,也沒那麽迫切了,明白嗎?”
狡兔死啊!
沈長河其實早有猜測,但不敢說,否則就有破壞林駿和林雅之間關系之嫌。
疏不間親,這個道理他知曉。
“若是楊玄不北進,或是北進的慢一些,那麽,我還能一點一滴的掌控南方。這個局,說起來便是被他破的。”
林駿笑的有些無奈,“我一切都算好了,可就是沒算到,楊玄那個瘋子,竟然敢接二連三的激怒大遼。我至今依舊好奇,他難道真的覺著,自己能扛住大遼傾國之力?”
沈長河說道:“興許,長安那邊給的壓力太大,他需要向外尋求功勛,來贏得天下人的同情和認可。”
“這是一種說法,但我覺著,不會那麽簡單。”林駿撇開這個問題,“當下,楊玄攻打龍化州,拿下之後,坤州,龍化州,內州,同樣是連成一條線,是頭豕,都能看出楊玄在做什麽。”
“三州連成一條線,便護住了北疆腹地。而我大遼的腹地,卻袒露在楊玄貪婪的目光中。他若是願意,此後隨時都能出兵攻打。”
沈長河感慨的道:“當年的一個小縣令,如今卻成了我大遼的心腹大患,時也命也!”
“這是能力,和時命有個屁的關系!”林駿搖頭,“他下內州時,我的判斷是為了保護那片新開墾的耕地。
他下坤州時,我判斷是為了拉起一道籬笆墻,由此,除去陳州之外,北疆就被團團護住了。以往任由我大遼鐵騎縱橫的廣袤原野,變成了北疆的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