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好極了

長安。

一場小雪在不緊不慢的下著。

雪落在地面上,看著就像是霜,沒多久就融化了。

地面因此有些濕漉漉的,格外的冷。

“落雪不冷,化雪冷。”

長安才女張冬青依舊沒有嫁人。

“冬青,回家睡覺吧!”

同行的少女說道,“這個時節躲在被窩裏,手中拿著一卷書,哎!我覺著神仙都沒我逍遙。”

“去聚會吧!”

張冬青目光炯炯的道:“今日在曲江池有個詩會,一起去吧!”

少女搖頭,“回家吧!冷颼颼的聚什麽會。不就是無聊去找樂子嗎?可我不無聊啊!”

張冬青一怔,少女順勢上馬,“走了啊!”

“哦!”

張冬青站在那裏,平靜的看著她遠去。

噠噠噠!

一騎緩緩而來。

“見過大王!”

越王看著依舊如故。

溫文爾雅。

張冬青曾在某個高級聚會上見過越王,還曾獻詩一首。

越王看了她一眼,眼神漠然。

原來,他記不起我是誰。

張冬青有些失落。

不禁想起了楊玄。

和越王不同的是,楊玄能記起她,但顯然楊玄對她沒有一絲興趣。

“當初啊!”

張冬青突然嘆息,“罷了,沒這個緣分。”

“二兄!”

越王看到了衛王,策馬追了上去。

寒風中,衛王的臉冷冰冰的。

“你來的正好。”

“二兄,我……”

衛王猛的揮手。

“大王小心!”

越王身後的護衛們飛掠而來。

啪!

衛王抽了他一巴掌,說道:“本王說過,那年子悅從此便是本王看著的人,誰敢動她,便是尋本王的麻煩。”

越王捂著臉,苦笑道:“我不知情。”

“楊松成是你外祖。”

這一巴掌,衛王抽的理直氣壯。

護衛們沖上來,衛王眯著眼,“要動手?”

不知怎地,越王耳畔回想起了那打鐵的聲音。

鐺鐺鐺!

“住手!”

呯!

一個急於搶表現的護衛被一拳打飛。

半空中一邊吐血,一邊苦笑。

衛王活動了一下手腕,“許久未曾動手了,有些無趣。”

越王情不自禁的勒馬後退。

衛王看著他,“記住本王的話嗎?”

越王點頭,“記住了。”

衛王點頭,“乖!”

看著他遠去,趙東平這才上來。

不是他不夠忠心,而是他沒修為,上來只會自取其辱。

“大王示弱過了些。”

“擔心會被視為軟弱?”

“是。”

“阿耶如今越發的陰郁了,容不得有人和自己爭權奪利。群臣建言立太子的呼聲直上雲霄,阿耶卻置之不理。為何?不就是擔心有人和自己爭奪權力嗎?你想想,阿耶需要什麽樣的一個太子?”

“聽話,有野心也得藏著掩著。順從……”趙東平苦笑,“逆來順受。”

“看,二兄給了我一巴掌,我只是受著。這是不就是逆來順受?”越王笑著說道。

“是啊!可陛下會覺著大王太能隱忍。”

“隱忍是太子的本能,就算是換了敬王,他也會選擇隱忍。知曉大兄為何被廢嗎?”

趙東平說道:“其勢已成。”

楊松成栽培前太子多年,為他造勢多年,若是皇帝出個意外,太子登基,堪稱是眾望所歸。

“不。”越王搖頭,“是他不想忍了。”

……

年底了,朝議的事兒主要集中在各種開銷,以及對明年的展望上……實際上就是叫窮。

“兵部今年艱難,明年若是再如此……”

兵部尚書張煥眯著眼,聽著兵部侍郎鄭遠東帶著怒火的聲音回蕩在殿內。

鄭遠東說道:“老夫不解的是,禮部無所事事,憑何能拿到比兵部更多的錢糧?”

禮部尚書朱偉笑眯眯的道:“大唐以孝治天下,禮,便是孝義的根基。”

“外敵打來,便用禮儀去禦敵?”鄭遠東譏諷道。

朱偉看了張煥一眼,張煥耷拉著眼皮子,學了黃春輝。

“無禮,不等外敵入侵,大唐內部便要亂了。”

朱偉的話滴水不漏。

“大唐內部為何亂?”鄭遠東冷冷的道:“百姓失地,流民無數,人沒吃的就會去搶掠,去殺人……這便是禍亂之源。禮義在此刻何用?”

朱偉打個哈哈,“此事,非禮部所能言。”

這個話題太大,唯有皇帝主持,重臣們開講,就如同南周般的,然後去割既得利益者的血肉,引發國內紛爭……

鄭遠東,終究是勛戚,做事兒太過直接……朱偉心中有了底,不準備和他計較。

鄭遠東見他敗退,就盯住了楊松成,“敢問國丈,聽聞有筆錢糧並未經過我兵部,就徑直發往了南疆。敢問國丈,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