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服不服?(第2/3頁)

在眾人的猜測中,楊玄回到了城中。

路過一家店鋪時,他下馬進去。

“呀!竟然是副使?”掌櫃正在搬案幾,見到楊玄趕緊丟下案幾迎過來。

“忙你的!”楊玄指指案幾,示意掌櫃自己忙碌,他就看看。

這家賣的是孩子的東西,大多是玩具。

掌櫃跟在他的身側,一臉笑意。

“生意如何?”楊玄拿起一個撥浪鼓問道。

“比大戰之前好!”掌櫃實話實說。

“是啊!但凡一個地方飽經戰亂,生意就不會好。”楊玄對此感受頗深,“家中幾口人?”

“十一口。”

“幾個孩子在做什麽營生?”

“老大在家幫襯小人做生意,剩下兩個孩子從軍,小的女兒還在家中……”

“三個兒子,兩個從軍,可稱為一心為國。”

“就一心為了北疆。”掌櫃笑道:“至於國,小人還不知曉什麽國。”

韓紀在身後微微一笑……這是好事兒。

“沒有家,何來的北疆?沒有北疆,何來的大唐。反過來也是如此,沒有大唐,北疆就站不穩。沒有北疆,家也不存……這是相輔相成的道理。”

掌櫃嘴裏應了,可看著有些不以為然。

楊玄挑了幾件東西,結賬時掌櫃打死不要錢。

“當初北疆商人地位低賤,是副使在太平通商,在陳州通商,看重商人,連帶著桃縣商人也跟著沾光。不瞞您,以前小人見到小吏就得彎腰賠笑。”

“如今呢?”

“如今只是賠笑,無需彎腰!”

楊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張栩給錢,“好好幹!”

楊玄走後,掌櫃摸摸肩膀,對聞訊趕來的十余商人得意的道:“副使他老人家拍了老夫的肩膀,哎!這件衣裳老夫回家就換下來收著。當做是傳家寶。”

一個商人進來,“哎!大事!”

眾人回身,“何事?”

商人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先前軍中有人鬧事,針對楊副使……聽聞好些將士都在其中。”

掌櫃一聽就愣住了,“為何?”

商人說道:“說是什麽,那些將士覺著副使操練的法子太狠了,且有人說了,北疆軍如此操練數十年都沒變,憑什麽副使來了就得變?”

“蠢貨!”掌櫃怒了,“這變不變的得看人啊!副使他老人家領軍廝殺,誰聽聞過敗績?”

眾人搖頭。

“這等不敗名將的操練之法,定然是最上乘的,那些蠢貨,深入寶山卻空手而歸!”

“是啊!”

“若是誰有掙錢的主意願意告知老夫,老夫給他立個牌子,早晚供奉,視為恩人。可那些武人卻把恩人當做是仇人,蠢貨!”

“這是有人爭強好勝呢!”

掌櫃坐不住了,吩咐夥計,“叫老大來看店,老夫去營中。”

有人問道:“你去營中作甚?”

掌櫃說道:“吃苦吃苦,就如同咱們做生意,苦不苦?苦!可越苦它就越掙錢不是?”

“是啊!那等整日清閑,無所事事的商人,幹不了多久,就得把老本賠光了,尋個苦力養家糊口。”

掌櫃心急火燎的,等不及了,“老二老三都在軍中,老夫這便去探視,問問誰摻和了此事,若是誰敢……老夫一頓毒打!”

眾人面面相覷。

“是這個理,副使一片好心,有人當做是驢肝肺。可咱們的孩子卻不能如此!”

這些話,就這麽散了出去。

……

天氣熱,廖勁也躺不住了,叫人把自己背到庭院的樹下。

“那裏種些花草,這裏弄個池子。”廖勁在規劃院子。

“郎君。”一個仆從過來,“楊副使來了。”

“請他進來。”

楊玄進來,就看到幾個仆役在挖地,把庭院兩側挖的亂七八糟的,不禁樂了,“中丞這是想在家中挖池子?”

廖勁搖頭,“坐。”

樹下有席子,楊玄盤膝坐下,背靠樹幹,“原先相公在庭院裏種了菜,好是好,只是到了夏季,蟲子多不勝數……”

“所以,老夫把那些菜給刨了,相公在長安,想來會惱火吧!”廖勁說道。

“我以為相公不至於此。”楊玄看著他,“他喜歡種菜,可中丞卻喜歡花草。讓一個喜歡花草的人,每日面對一塊菜地,那滋味。”

廖勁換了個話題,“這幾日感覺如何?”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害怕?”

“不至於。”

“北遼那邊,新帝登基,為赫連峰報仇的呼聲會甚囂塵上。”廖勁譏誚的道:“有人說大戰後,能保北疆十年太平。可何為太平?”

“均勢,乃至於優勢,才會有太平。”楊玄撿起一片去歲的落葉,把玩著,“你弱,便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