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會罵人的朱雀(第2/3頁)

第二日,楊玄起床,下意識的道:“朱雀。”

枕邊小巧的卷軸回答:“我在。”

楊玄松了一口氣,把巴掌長的卷軸裝在自己特地弄的皮囊裏,問道:“朱雀,悶不悶?”

朱雀沒回答。

假期到了,楊玄去了國子監。

他先去報到,隨即發了衣裳和書籍,以及麈尾。

楊玄拿著麈尾擺動幾下,覺得很難受,就問道:“這個麈尾拿來作甚?”

倉庫的男子蹙眉看著他,“咱們玄學乃是天地間第一等學問,要風度翩翩……”,他拿起一柄麈尾擺動幾下,“看,可是很灑脫?”

很傻的啊!

楊玄心中嘀咕,卻不敢反駁,“是。”

他更換了衣裳,舊衣裳破舊,但他依舊小心翼翼的包起來,背在背上。他以為會被鄙夷,沒想到管倉庫的男子贊賞道:“不忘本,好。不過……”

很不錯啊!

忽略了不過的楊玄心情愉悅的被帶著去了校舍。

鐘會跪坐在上面,側身看著楊玄,頷首,“進來。”

三十余學生齊齊看向大門。

楊玄走進來,行禮,“見過教授。”

鐘會瀟灑指指學生們,“給同窗們介紹一番。”

楊玄面對三十余人,有些緊張的道:“我……我姓楊名玄,字子泰。”

子泰這個字是楊略告訴他的,至於誰取的只有天知道。

同窗們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楊玄,其中竟然有幾個少女。

大唐開放,女子並非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當年大唐立國時,就曾有一支軍隊全數由女子組成,兇悍之極。

花語歇雙手抱臂,淡淡的道:“看著有些怯,我敢打賭是個平民子弟。”

身邊的同窗喬慧煙指指她的胸,“都擠出來了。”

花語歇放下手,目光轉動,沒人偷窺。喬慧煙見楊玄被安排在花語歇的側後方,就低聲道:“你可是國子監一枝花,這個少年會不會癡迷於你?”

花語歇清秀的臉龐上多了一抹不屑,“國子監的人我都看不上,何況他?”

楊玄坐下,隨即開始上課。

玄學的課程不少,主要是典籍,楊玄上了一堂課,覺得有些虛無縹緲。他想到了上次碰到鐘會和人辯難,又想到了先前師生之間的交談,好像……很空啊!

坐在花語歇身後的學生趁著鐘會低頭的功夫,伸手過來,頗為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包冬。”

楊玄楞了一下,伸手過去,無師自通的握了握,“楊玄。”

包冬指指他桌子上的麈尾,挑眉道:“喜歡?”

楊玄點頭又搖頭,包冬笑道:“這東西傻乎乎的。”

“噤聲!”

前方有人提醒。

楊玄覺得自己來國子監怕是來錯了,可第二堂課卻是很正經的課程,竟然還有算術等等。

第三堂課堪稱是劍拔弩張,竟然是修煉。

早上的課程很緊張,一直到午飯前,楊玄起身。

喬慧煙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他來了,果然來了。”

花語歇蹙著眉,“和蒼蠅般的令人厭惡。”

二人等著新生來套近乎,隨即讓他當眾沒臉,卻聽楊玄在後面問道:“包冬,你可知曉鏡台是做什麽的?”

喬慧煙愕然,花語歇起身,“去飯堂。”

包冬以手托腮,靠在案幾上,側臉看著楊玄,嘆道:“你是剛到長安的吧?不用問,定然是。鏡台……那便是……”

他壓低了些嗓門,“我與你投緣,所以才敢這般說。鏡台便是帝王的看門狗。”

“看門狗?”楊玄無法想象趙三福是一條狗。

包冬點頭,“對,就是看門狗。專門為陛下做些私事,盯著朝中的臣子們,還有……一句話,鏡台就是陛下的一只眼,盯著長安城,以及天下。”

他覺得楊玄應當明白了。

楊玄是明白了。他想到了自己進長安的第一日遇到的事兒……惡少勒索,趙三福出手……

他會是故意的嗎?

包冬有些好奇的發現這位新同窗的眼中多了傷感之意,“怎地,惹到鏡台的人了?勸你離他們遠些。”

楊玄搖頭,“沒,去吃飯吧。”

二人結伴去了飯堂。

飯堂很大,楊玄進來時,不少人都看了他一眼。

我覺得自己走進了山林中!

楊玄敏銳的察覺到了些不歡迎的氣息。

“國子監裏的學生幾乎都有些出身。”包冬帶著他去取飯,路上警告道:“先前有人傳話,說來了個鄉下的無知小子,不知是攀附了誰的關系進了國子監插班。若非先前我見你學的認真,定然不會搭理你。不過……其他人卻不會如我這般心地善良……”

楊玄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他渾身繃緊再放松,內息蓄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