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安城的見面禮(第2/3頁)

女子捂嘴偷笑,邊上的同伴笑的花枝招展的,“哎喲!這是個雛鳥呢!剛到長安城。少年郎,來,不要你的錢。”

楊玄想到了一種職業,村裏那些男人沒事兒蹲在村口扯談,男人嘛,聚在一起除去所謂的天下大事之外,就是談論女人。他們提及縣裏的女妓,說是某某女妓真美,只是價錢太貴,不敢去。

楊玄低頭就走,女子們笑的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一個老漢站在樓下,喝道:“青天白日就勾搭少年郎,不要臉!”

“喲!”

樓上一個女妓探頭往下,“那我勾搭勾搭你如何?”

老漢義正辭嚴的道:“老夫持身正,你等莫要……”

女妓招手,“一半價錢,手法好說。”

老漢板著臉,“胡言亂語,咦!老夫怎地口渴了,進去尋杯熱茶喝喝。”

楊玄站在斜對面,少年憂郁的發現王仙兒的話是對的,長安城中有許多狡黠之輩。譬如說這個老漢,先前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呵斥女妓,此刻卻一臉嚴肅的進去嫖。

這個叫做什麽?假正經?

楊玄搖搖頭,心情又好轉了。

他尋了個婦人,拱手問道:“敢問娘子,永寧坊在哪?”

婦人回身指指,“前面走兩個坊,右邊第三個坊就是了。”

“多謝。”

楊玄興奮的一路小跑,等看到永寧坊時,他珍而重之的放棄了走破損的坊墻和狗洞,而是選擇了正門。正門門口有幾個大漢,兇神惡煞的道:“哪來的?”

楊玄的熱情的道:“元州。”

就在不遠處,趙三福摩挲著下巴,對手下說道:“這些惡少是準備勒索這個少年,看樣子是從前面就盯上了。嘖嘖!你說我是英雄救美呢……呸!是英雄救少年。”

他眯著眼,想到了鏡台最近的緊張氣氛。在皇帝令鏡台派人去通知一家五姓後,長安城中的氣氛就不對了。一家五姓的門外車水馬龍,求見的權貴官員多不勝數,鏡台記錄的人都麻木了。

趙三福覺得這是要出大事的前兆。他是平安歲月的受益者,最見不得風風雨雨,但凡誰要在長安和大唐攪風攪雨,那便是他的仇人。他嘆息一聲,“哎!好好過日子不好嗎?非得要攪風攪雨。”

身邊的手下當然知曉他說的是什麽,面色煞白,“趙樁子,那可是宮中的吩咐,咱們鏡台是陛下的走狗,可不敢這般說。”

鏡台有百余好手,專職對外行動,稱為‘樁子’。

趙三福蹙眉,“誰想到的樁子這個稱呼?耶耶不是樹樁子,娘的,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他拽文拽的很舒爽,卻發現手下面色慘白的和青樓女妓的屁股有得一比,讓他想到了一首詩,詩人把月亮和女妓的屁股相比,很是恰當,“慌什麽?難道是宰相?”

宰相自然不敢幹涉皇帝走狗的稱呼,手下的眼皮子狂跳,“是……是王監門。”

晦氣!

趙三福目光轉動,“你剛才聽到了什麽?”

手下楞了一下,老實的道:“我聽到……”

“你什麽都沒聽到。”趙三福很強勢的擺擺手。隨即興奮,“這些惡少果然動手了!耶耶的機會來了,記住,要在邊上裝作是圍觀者,為我造勢。耶耶去了。”

那邊,幾個惡少圍住了楊玄,你推我攘的,邊上的行人都搖搖頭,紛紛避開。

楊玄一邊格擋,一邊問道:“你等作甚?”

他今日才到長安城,壓根沒仇人,為何有人圍毆?他在想能否反抗,但想到對方可能是官吏,一旦反抗就和造反差不多,就熄了這個心思。

大漢們的推攘實際上和毆打差不多。

為首的大漢獰笑道:“耶耶是官家人,看你不像是好人,和前日偷窺楊二娘沐浴的賊子長得差不多,和耶耶去縣廨一趟吧!”

楊玄心中一驚,想到了當初被楊定夫婦暴打時最佳的防護姿勢,急忙抱頭蹲在地上,把包袱擱在身前,用雙腿夾緊,喊道:“我今日才來長安!”

大漢們當然知曉這事兒,不過這也是楊玄被他們盯上的緣故。外鄉人嘛,第一天來長安正好勒索。

“還敢狡辯。”

一頓毒打,楊玄只是抱著頭。

趙三福一臉正氣的出現了,指著惡少們厲喝,“住手!”

幾個惡少擡頭,一人獰笑,“哪來的蠢貨,耶耶們行事,且離遠些!”

趙三福想英雄救少年,自然要把戲演好,他朗聲道:“這裏是長安城,你等自稱官吏,可有牌子?”

惡少眯眼看著他,“耶耶的牌子也是你能看的?打!”

幾個惡少丟棄了楊玄,撲過去圍毆趙三福。

趙三福一腳踢翻一個,一拳撂倒一個,第三個惡少拎著木棍沖來,罵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