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4頁)

他在圓臉士兵手下撐了兩招,被一刀劃傷手臂,血流如注,這時才明白對方玩真的,忙大叫道:“不來了不來了,我認輸。”

圓臉士兵收了刀,看向孟礎潤與龐七二人。

龐七訕訕道:“我是用弓箭的,和你對戰不合適吧……我也認輸好了。”

圓臉士兵看孟礎潤。

龐七扯了扯孟礎潤的袖子,低聲道:“別上了,上去就是被虐菜,你看胡十一那血流的,嘩嘩的……”

孟礎潤一擡頭,見賀礪懶洋洋地站在那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心裏那股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握緊刀就走了上去。

他在圓臉士兵的手下撐了三招,刀就被擊飛了,肩膀上還挨了一下。

平生沒受過這樣重的傷,前所未有的痛仿佛激發了他骨子裏的狠勁兒一般,他不退反進,赤手空拳地朝圓臉士兵撲去,冒著被他一刀刺穿腹部的危險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不要命地一頭撞過去,兩個人都摔倒在地,頭破血流。

還是圓臉士兵最先熬過那陣子暈眩,爬起身來一刀刺向正跌跌撞撞掙紮著想起身的孟礎潤,被賀礪甩過來的石子蕩開了刀尖。

“到此為止。傷口處理一下,明日啟程回長安。”賀礪看了眼滿臉是血的孟礎潤,轉身進了驛站。

長安崇仁坊,王侍郎府。

王二郎怒氣沖沖地來到姜玉初的房內,呵斥婢女:“都出去!”

“二郎,娘子在喝安胎藥。”姜玉初從娘家陪嫁過來的仆婦道。

“少喝半碗孩子就能掉了?出去,都出去!”王二郎怒道。

仆婦看他這副蠻不講理的模樣,擔心他傷害姜玉初,站在姜玉初身邊不動,只道:“二郎恕罪,老奴是姜家的仆人,只聽娘子的吩咐。”

“祥婆,沒事的,你們先出去吧。”姜玉初喝完了安胎藥,將藥碗放在托盤上,吩咐仆婦與丫鬟。

祥婆不放心地盯了王二郎一眼,帶著丫鬟魚貫退出內室,一到外頭便低聲吩咐丫鬟:“速去請夫人來,就說二郎在為難娘子。”

小丫鬟答應著一溜煙地跑了。

房內,王二郎紅著眼盯著姜玉初質問:“是不是你讓你那個閨中好友,孟七娘,托衛國公府的人將韻雅買了去?我怎麽早沒發現,你如此惡毒?”

姜玉初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想到自己這點汙糟事,到頭來卻要彤娘來幫她收拾,心頭真是羞愧萬分。

“說話啊你?敢做不敢當?”王二郎高聲道。

姜玉初擡眸看著自己的夫婿,冷冷道:“人家衛國公府買個歌姬怎麽了?你心中不忿,去衛國公府鬧啊,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有何用?”

“要真是他衛國公看上了,買去了,我無話可說,可賀礪都不在京中,他留在京中的侍從去買的人,就在孟七娘探望過你的幾天後。你自己說,不是你指使的還能是誰?”王二郎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姜玉初的胳膊將她從坐床上拽起來,道:“你現在就去叫孟七娘把人給我放了!”

“別碰我!”姜玉初揚手就甩了他一耳光,趁他愣怔,甩脫他的手拿起案上的茶壺,站在坐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王文琢,你給我放尊重些,要不是為了孩子,你當我還願意繼續跟你過下去?我警告你,你再敢像方才那樣對我無禮,我抓到什麽都往你頭上招呼,不想好好過日子,那就大家都別過了!”

王文琢捂著被扇得火辣辣的臉頰,驚愕萬分地看著姜玉初,道:“你瘋了是不是?你敢打我?”

“打你算什麽?真逼急了我,我就殺了你再自殺。我雖不是男兒,卻也知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不信你就試試!”姜玉初厲聲道。

這時王夫人在丫鬟的簇擁下腳步匆忙地來了,一見姜玉初站在坐床上,連聲道:“貞娘,你懷著身子,怎麽能站這麽高?仔細不安全。快,快下來,有話好好說。”

姜玉初一見王夫人,眼睛一眨就掛下兩行淚來,哭著道:“阿娘,二郎為了外頭那個女子要對我動手。”

自姜玉初進了王家的門,就一直是個溫柔穩重知書達理的媳婦,王夫人壓根不懷疑她會扯謊,當即上前扯住目瞪口呆的王二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扇,一邊扇還一邊罵:“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你在外頭養歌姬,養就養了,只要不往回帶就行。如今居然為了那歌姬對正室動手,人家寵妾滅妻就已經很難聽了,你這算什麽啊?要是傳將出去,不得說你阿爺教子無方治家不嚴?”

王夫人揪著他的耳朵在他的呼疼聲中將他拖到門外,恨恨道:“你且去祠堂跪著,待你阿爺回來再發落你。”

打發了王二郎,王夫人回到內室,好生寬慰了姜玉初一番,叮囑她身子要緊。

姜玉初一一應了,起身向王夫人賠罪,說自己方才情緒激動,人前失儀,請王夫人恕罪,又說王二郎只是一時糊塗,請王夫人千萬向公爹求情,不要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