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變藍(第2/3頁)
“哦對,我們錄了音。”
錄音是什麽鬼,姜執宜瞳孔劃過困惑。
“怕他是騙子,等等我發你。”
說完,粥粥掛了電話,姜執宜還留在那句話的震驚中。
什麽親昵什麽錄音。
再低頭,自己這幅人不人鬼不貴的醜樣子就照顧的好嗎。
妝也沒卸,眼妝糊作一團,像女鬼。
好難看。
姜執宜郁悶,粥粥的語音已經發過來。
現在的心情很難描述,姜執宜盯著看了幾秒,還是點開了。
電話應該是在室外打的,雜音很大。
開頭風直直地往話筒灌,呼啦啦的聽不清,靜了會兒,周栩應的聲音出現了。
一句冷淡又不耐的喂。
話出來的那秒,粥粥猛地愣了。
後面靜的只有周栩應的呼吸。
他沒多講,拍了拍姜執宜的臉,像黑夜,含著金屬低冷的輕啞。
“姜執宜,說話。”
話筒靠近,聲音靜止,她的呼吸和他交纏在一起。
她沒回,等完,他又喊了一遍:“姜執宜。”
姜執宜聽著錄音裏面的聲音,心口莫名發緊。
下一秒,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摩擦著被子布料沙沙作響的同時。
就一個字。
從鼻腔裏溢出的一聲的“嗯”,很輕,一點也不像是難受,反而是像依偎在親密的人身邊。
好嬌。
那種程度姜執宜自己都受不了。
耳邊卷起一場大火,燒的全身發燙,姜執宜眼睫一顫,嗖的把手機鎖屏扔遠。
她幹了什麽。
那是她發出的聲音嗎。
她為什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姜執宜捂住了臉。
粥粥不知道這頭姜執宜的反應,其實她後面還有一句話沒說。
那個男人好兇,聽著心情很不好,她們剛想問他的地址說馬上就可以把姜執宜接回來,但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撂了。
那個樣子根本不想還人。
想到這裏,粥粥不滿的撇了下嘴。
什麽臭脾氣。
她又給姜執宜發消息:【姐你直接發個定位,我們過去接你。】
此時的姜執宜正在洗手間,臉上的妝已經掉的差不多,剩下的用水差不多能洗掉。
水流開到最大,姜執宜冷水拍著臉。
不行。
不能再呆了。
真的好丟人。
姜執宜鬢邊的發絲被水浸濕,草草擦了幾下臉往外走。
拿起包,姜執宜回到門口。
周栩應總不會把她關在這裏不讓她走,姜執宜準備再試一試。
門內的反鎖撥弄了幾下,內芯清脆,聲音蓋過外面腳步。
在姜執宜低著頭使勁兒時。
門開了。
猝不及防。
門從外推開,姜執宜被嚇了一跳,掩住驚呼往後退。
周栩應出現在門口,頎長的身影挺立。
他輪廓冷硬,聽見動靜撩起眼,眼皮褶皺很深,冷淡淩厲,手裏還捏著鑰匙。
目光寡淡,上下掃過。
不松散,也不陰戾,他就睨著她,門徹底打開。
“去哪。”
她聽見他問。
姜執宜夢到過最多的場景就是那個傍晚。
少年站在小賣鋪門口,漂亮的手骨拿著15元一杯的椰奶,眉眼冷雋疏離。
他半垂著眼,喉結微動,校服袖子挽到小臂。
姜執宜在夢裏念了很多遍他的名字,周栩應。
他站在自己觸不到的地方,不沾風也不染塵。
是最好的少年模樣。
而不是現在。
姜執宜視線微動,頓了頓,盡管有心理準備,但面對他還是比想象的困難一點:“周栩應。”
她喊出了完整的他的名字。
周栩應進了室內。
像沒聽見一樣,也沒回,徑直掠過。
留姜執宜自己站在原地。
姜執宜抿了抿唇,見過前面那幾眼冷漠後這倒不算什麽了。
她回頭,悶悶地盯著他。
也有點氣,姜執宜進娛樂圈這些年很少露出這種私人化的情緒,就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
“你去哪了。”
“告訴你做什麽。”
姜執宜氣:“那你鎖門幹什麽。”
周栩應眼尾聳拉著扯開領帶扔到一旁,拉開椅子坐下,蹙眉瞥她反問:“不鎖讓你在我家亂走?”
姜執宜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周栩應坦蕩地讓人挑不出毛病。
“我又不會偷你東西。”姜執宜不滿,念了句。
“是嗎。”
周栩應眉骨微擡,想起什麽有趣的。
姜執宜警覺地防備起來。
卻被周栩應不屑地嗤了聲,他無所謂地開口:“怎麽還。”
“什麽。”
周栩應言簡意賅,懶得多說一個字,朝左側擡了擡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