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星語幾乎是慟哭!
她哭的很沒形象,歇斯底裏的,淚珠子大顆大顆砸下來,身體隨著哭聲一下下抽動,像是要把這幾天壓抑在心底的郁氣全哭出來。
“你是不是騙我的?”
怎麽可能呢,沉碧對他那樣深情,連她這個妻子都感動了,又是為了他,才中的藥,她的確是不能接受顧修納妾這件事,但她自問,的確指摘不了沉碧這件事。
她抓著他前胸衣襟的骨指泛白,瞳孔放大,灼灼看著他:“你不要騙我,這種事要是被騙,我受不了的。”
“我受不了的。”
身下的人兒哭的脫了力,身子軟軟的,鼻尖紅紅的,聲音泛著嘶啞,可憐的像是一只小幼貓被欺負狠了。
他的母親,年輕時也是這樣忍著被氣,到頂點爆發,然後歇斯底裏的嗎?
被咬破的唇泛著苦澀的鐵繡腥味,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用指腹給她擦眼淚,聲線沉到最下處:“……她是混亂中自己給自己下的藥,現在已經被攆出俯去,若你覺得不解氣,或者難以相信,我現在叫人去將她找回來,生死由你處置。”
沈星語啞然。
嘴巴微微張著,她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轉折!
沈星語想到沉碧那張總是笑盈盈的無害面龐,院子裏所有小婢子對她交口稱贊的畫面,心中湧起一陣後怕。
沉碧長的好,手段高超,對自己也下的去狠手,狠毒和手段都有。
如果不是顧修識破了她的面目,就這樣手段級別的妾室,她的下場恐怕比曹氏還要慘。
“幸好,幸好她不是真的為你中的藥,你不用真的納她。”
“不會。”
男人眼眸微眯,古井一般的幽深眼波,清淡一聲:“就算她是真的為我中的藥我也不會碰她,更不會納她。”
她心臟被這句子砸的停住,聽見男人又說:“你將心放到肚子裏,我不會納妾,你會是我唯一的女人。”
這是承諾了。
沈星語從未想過,他這樣冷清的,高高在上的人,會對一個女子做出這樣的承諾。
沸騰的血液。
熱烈的歡喜。
水漫花開,是她心裏的晚山茶,盛放到極致。
這一個字一個字,像是一把熱烈的火,燒著她的血液,被燃燒的熱烈的血一捧一捧的往腦子上湧,她猛然擡起頭,吻上男人。
她其實沒什麽經驗,笨拙的像她以前養的那只小京巴伸出濕熱的舌頭,舔舐他的唇瓣,鼻尖抵著他的鼻尖。
他怎麽這樣好!
好到她想給他爆烈的愛回贈。
她手勾纏上他的脖頸,以懷抱他的姿勢,聖潔的將自己送往他手邊。
燭光吸納著她心底爆裂的愛慕。
行動上大膽,她惶惶然的表情又道出了她的生澀。
花枝燈的燭火映過來,被身體切割成片,顧修的臉一半在光裏一半在影子裏,高挺的鼻梁拓出濃重的影,幽深的眼眸沉沉看著燈下的人,無措又慌張的的眼神,卻又故作熱烈的抵著他,羊脂玉一般的玉色流淌,嬌香柔軟,眼底情絲纏繞,勾纏惹人。
像小白兔主動送上門,乖乖給欺負。
是失控的感覺。
心臟收緊。
洞房那夜他便嘗過,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認為自己是個沉迷於俗的人。
這些日子強制自己睡在書房,倒也清凈,只這會子他終於發現,他並不例外。
甚至著迷於這件事。
掌心抵的痙攣,天空是淡色的墨痕,雪細細密密的下著,輕盈的像鵝毛,雪好白,但她好像比雪更勝三分。
雨絲般的細碎聲音,像雪聲在耳裏滾過,耳廓燒起來。
她迷醉的濕漉模樣,是他心裏的隱,他享受這種勾纏的引在心尖,在失控和克制間跳躍。
男人溫熱的帶了戲謔的笑聲,“好乖……”
沈星語:“……”
她掃一眼淩亂堆在最上頭,碎裂成兩片的小衣,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男人,他素色的袍子整齊的掛在身上,只是有些褶皺,下了床就能去見客。
羞臊染上水眸,兩腮血紅,紅的像枝頭六月的櫻桃,靡麗的艷色紅唇瑉直,手指不管不顧的伸過去,兩只指尖勾住衣襟,正要往兩個方向拉扯,卻被他的手指摁住,她還是用力狡黠的拽下他腰間革帶上的玉珠。
顧修:“……”
像是為了懲罰她的膽大妄為,他懶腰將她抱離了床榻,放到了幾上。
一陣冰冷的涼意激起細密的小疙瘩,她足尖蜷縮著,足腕處一根纖細的紅繩。
這種地方,她驚慌的像小鹿,近乎於求了:“我想回去……”
“乖乖的。”
他並不遷就她,享受她羞恥到無地自容,卻只能驚慌的抱著他。
弄汙一片純凈的雪,給一尊玉染色,欣賞小白兔的下沉。
他耐心十足,看她纖細的手臂拉直,淡青色的血管明顯,哭著顫,主動擡起足腕來,他才終於肯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