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吃人

季缺扛著鼎,和林香織一起雙雙把家回。

在經過一處山坳的時候,林香織忽然站在原地淚流滿面。

季缺站在她旁邊,單手扛鼎,另一只手則捂住了她的肩膀。

他知道,林香織肯定感應到了她父親的離去。

貓在這方面,有時候確實有很厲害的直覺。

林香織哭著哭著,忽然將頭埋在了他胸膛。

之後,季缺就感到自己濕了。

淚水如不要錢般穿透了他的衣衫,沾在他肌膚上,濕濕的。

……

冬天,破敗的廟宇內,釘子噴出一口鮮血,染血的右拳不斷顫抖。

這棵釘子在釘死了七個林家高手後,還是受了創,不過他的眼神依舊很狠。

“二爺剛走,這林家老大就這麽急不可耐。林老大,我幹你大爺!”

在釘子吐出鮮血,準備再次轉移的時候,季缺和林香織正在寒冬臘月天裏吃著毛血旺。

外面寒風瑟瑟,天寒地凍,越發襯托著屋內的溫暖和溫馨。

林香織豐盈的嘴唇被辣得如水蜜桃一般,喃喃說道:“這種吃血的方式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那是你見識少。”

林香織慣性的錘了他一拳,季缺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旺,灑了林香織一褲子,之後自然又是一陣粉軟拳頭。

之後,兩人又提起了他們殺了林雲新會不會露陷的事情。

林香織給出的看法是,這得看釘子什麽時候倒下。

季缺用的手法和釘子很像,而釘子同時又有殺人動機,因為瘋逼的屬性,他通常又不會解釋。

如今這個冬天都快過完了,林家依舊沒有人來找麻煩,這代表著他們的栽贓很成功。

可林香織清楚知道林家那位大伯的手段,如果他發現太歲鼎和窟裏的東西少了的話,他們的栽贓遲早瞞不住的,釘子不過暫時吸引去了火力而已。

不過林香織和季缺呆得久了,反而有了和季缺一樣樂天,或者換一個說法,頗有點莽夫的個性,也沒有過度擔心。

經過那場大雪之後,這天仁城可以說是他們的地盤。

隨著老實尊者傷勢逐步恢復,四周宗門和他們打好的良好關系,兩人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動的主兒。

最為關鍵的是,季缺是越來越強了,並且越來越滑。

比釘子強,也比釘子滑,即便是林家那位掌權者要動他們,也得掉一層皮。

不知不覺間,季缺在這北地也有了幾分薄名,在降魔樓,在清氣司,在天仁城一帶的宗門裏,絕大部分人見到他都變得很客氣。

這裏也不得不感謝大善女張依善替季缺贏了名聲,如今她躺在輪椅上,還得給季缺說聲謝謝。

說來說去,那場病雪事件中,季缺是關鍵人物,能得淩千戶那種惜字如金的人誇贊的人,怎麽可能是繡花枕頭。

只是季缺的運氣依舊如舊,家裏鬧了好幾波賊。

不過經歷過房屋三連塌的季缺,對那丟失不算太多的錢財已經麻木了。

這段時間,季缺和林香織一直沒有放松對太歲鼎的研究。

只是這東西太過早古和神秘,他們並沒有過多的發現。

這種感覺,就像是偷了一只保險箱,卻苦於沒有密碼。

那日他們一直想要找有關太歲鼎的卷宗,林二爺把這鼎放在迷窟最深處,又沉浸了你這麽年,一定有不少心德。

可惜他們並沒有找到。

這口鼎因為太沉,一般賊還真偷不走,如果不是上次那房子一樣掉到地下,應該很難被偷走。

又因為它長得頗為不順眼,季缺一直把他放在廚房旁的柴房裏。

這樣隨意的放置方式,反而更不容易吸引別人注意。

這天夜裏,季缺忽然醒了。

他餓了,很想吃點東西。

起床之後,季缺自然去到了廚房,看還有沒有剩菜之類的,最好再喝點甜酒。

這半夜三更吃夜宵雖然不利於健康,可確實是難得享受。

而他這一世身體練到這個程度,不做些有害身體健康的事可惜了。

結果他剛到廚房,就聽到一陣呼嘯的風聲。

這風聲不是從院子那邊吹來的,反而像是柴房裏面傳來的。

柴房門窗緊閉,怎麽會有這麽大風。

季缺推開窗戶一看,身體不由得一緊。

柴房裏果然有風,風還不小。

這風帶著一股旋轉的吸力,像是要把他吸進去。

不過季缺雙腿很快落地生根,穩住了。

這個時候,他就看到了一幕詭異的場景。

一個頭上纏著方巾的漢子雙手正緊緊抓著太歲鼎的邊緣,一臉恐懼。

那股巨大的吸力,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要把他拖進鼎中。

看見季缺之後,那方巾漢子眼睛一亮,掙紮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