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啊,眼睛,我的眼睛!

季缺的這道水靈符看似不離譜,實則只要仔細思索一下,就會發現很有用。

有大用。

不管何種符箓,不是為了輔助修行,就是為了戰鬥。

正經的水靈符一般都是用來輔助修煉的,或者在戰鬥時提神醒腦。

而季缺的水靈符,開始只會“滋滋”人的那種,估計只有嘲諷敵人的作用,可這種很黏的,效果就很出奇了。

比如在戰鬥時,對方身體某個部位忽然被黏,特別是像是手黏在了臉上這種,那是非常出其不意的效果。

修士之間的對決,特別是從四境神念境能禦器開始,通常就十分兇險,勝負往往只在毫厘之間。

誰有更出其不意的手段,誰就更容易贏。

季缺這種水符,如果量足夠的話,甚至可以達到定身的效果。

一個人變成木樁讓你戳,那對勝負可以說有決定性的作用。

可以說,這種水符是寶物,能成為翻盤關鍵點的寶物。

這已不是值錢不值錢的問題了,反正她覺得有個幾十張這種符在身上,無疑是多了一張底牌。

可如今遇到的問題是,季缺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畫的水符是哪種效果。

於是寧紅魚準備一口氣把水符全用了,看看季缺的畫符規律。

結果她剛揚一張符,季缺就忍不住說道:“十兩。”

她再揚一張符,季缺又說道:“十兩。”

寧紅魚聽得煩人,塞了一千兩銀票在他手裏,季缺才閉上了嘴巴。

之後,算上之前的,總共七十六張水符,有七十張“滋水符”,這些符現在還有好幾張在那滋滋,以至於林香織都有點幻聽了,而剩下的六張,則是那種黏死人不要命的黏水符。

那這樣算下來,差不多每十多張,季缺就能畫出一張黏水符。

寧紅魚已反復試驗過,這種黏水符的符水很容易滲透進衣服、布料,這就代表著一旦沾上就得扯爛皮肉才能解脫。

最終,她以三十兩一張的價格開始收季缺的水符。

統一價,無論何種水符,照單全收。

按照寧紅魚的預計,只要二十張裏有一張黏水符就行。

尋常修士動用符箓,一次引發二十張是極限,而靠二十張符就能改變戰局,怎麽看都不虧。

而如果符師季缺動用自己畫的符的話,一次用一百張都沒問題。

一次一百張,裏面如果混著十張黏水符的話,寧紅魚已能想象對方滿身透明黏水變成靶子的畫面。

這麽一想,她貌似又遜了季缺一籌。

因為她知道,即便她動用她的右眼全力以赴去學,也學不會這種水靈符。

這是水靈符?

一時間,她竟有些無法直視水靈符這種最為常見的符箓了。

之後,寧紅魚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到了剩下的火靈符上,疑惑道:“你這火靈符正經嗎?”

季缺回答道:“我畫符時是很正經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人是挺正經的,可這符正不正經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這明顯是那管悟性帶來的變化。

林香織看著那被拔下來的半堵墻,心有余悸道:“你們要不換個地方試吧,這萬一燒到鄰居家還得賠銀子。”

聽到“賠銀子”三字,季缺沒有任何猶豫就去找空地了。

最終,寧紅魚選擇了季缺這宅子的後院。

這後院除了一棵樹外,什麽都沒有。

可是季缺看著這棵長歪的小松樹,忍不住說道:“可別把我這樹燒了,這院子就這一棵了。”

寧紅魚沒有理他,徑直掏出了一張火符。

不過對於這張火符,她也顯得有些慎重。

“急急如律令,敕。”

在法咒結束前夕,寧紅魚往後跳了一步,和符紙拉開了距離。

只見這火靈符從中裂開,唰的噴出一條火舌。

是的,火舌,和人的舌頭形狀很類似,大小也差不多,在符中一進一出,宛若一個小孩在吐那舌頭。

這火舌在吐弄了四次舌頭後就偃旗息鼓了,破碎的符紙飄在地上,帶起了點灰燼。

即便有了“滋水符”的前車之鑒,早有心理準備的寧紅魚依舊有被這張火靈符震驚到。

剛剛那幾下火舌,除了看起來依舊很有嘲諷力度外,感覺點燃一根煙鬥都要找好角度。

季缺不禁自賣自誇道:“至少那舌頭看起來很逼真。”

寧紅魚深深吸了口氣,引燃了第二張火符,於是她又看見了那逼真的火舌頭。

第三張,第四張……

直至第十張都用掉了,依舊只看到了一串逼真的火舌頭。

可是寧紅魚用符的時候,依舊和之前一樣,每次引燃前依舊會往後跳一步躲遠點。

這樣的畫面,讓季缺想起了過年點炮仗,要是能加個捂耳朵的動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