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中山裝、偏分和嚴厲訓誡站在月光下,……(第2/3頁)

“啊……”陳光耀眨了眨眼,盯著這部分血液看了眼,的確不是潑灑狀血跡,而是垂滴狀,再看邊上的褶皺和沒有血跡的輪廓線,陳光耀嘶一聲,點頭道:

“極有可能!”

說著便掏出剪刀,剪下沾染了這些血跡的所有床單被褥,小心翼翼地放入證物袋。

家怡轉頭朝著方鎮嶽豎起個大拇指,嶽哥簡直是她的嘴替!他想得完全就是她猜測的點,省卻她好多口舌。

“……”陳光耀收好證物,擡頭便見易家怡和方鎮嶽一副惺惺相惜、互相崇敬的樣子,撇撇嘴,轉頭繼續觀察起室內血跡。

新晉的血跡專家Diane正在室外帶阿傑做拋屍現場勘察,他一個人在這裏做血液分析,難免慢一點,倒被方sir和Madam易秀了滿臉,嘖嘖,強力的探員果然是頂半個痕檢專家啊。

接下來,方鎮嶽和易家怡配合著陳光耀一起做現勘,效率很高,半個多小時後,陳光耀便收集了許多證物。

方鎮嶽靠著門框打量被陳光耀放在門口現勘寶箱裏邊的證物堆,忍不住皺眉,“兇手是不是覺得自己隱藏得非常深,就算留下這麽多證據,警方也找不到他?”

“謹慎的人卻這樣混不在意地留下這麽多東西……要麽實在無力處理現場,要麽就是他不在受害者苗利群的社交圈子裏。至少兇手自己可能是這樣認為的。”家怡嘆口氣。

看一眼時間,走到窗口瞧見樓下許君豪已經站起身,似乎準備帶屍體回警署了,家怡忙借故離開,快速奔向樓下。

在許君豪帶著法醫助手整理屍體,準備將屍體裝袋帶走時,家怡沖下樓,趕上這個時刻,看到了屍體。

……

一個人出門前如果是準備要殺人,多半不會很認真地打扮自己。

像給頭發抹發蠟,或者精挑細選一件衣裳,一條搭調的褲子,和一雙絕對不能太奇怪的鞋子……總歸是要殺人弄臟的,更何況選夜深人靜時出發為的本就是不被人看到,穿得再好看又有什麽用?都是與目的背道而馳罷了。

但兇手好像不是這樣一個人,他穿著一件中山裝式的襯衫,下搭一條看起來很舒服的純棉直筒休閑褲,再配一雙布鞋,雖然都是黑色的,是染了血也能在夜色掩映下看不清楚的,但仍舊顯得過於隆重。

好像他不是要去殺人,而是準備去參加一場低調的文學研討會,那麽文質彬彬、一絲不苟。

他仍戴著口罩,但沒有戴帽子了,露出被梳理得過於工整的短發,偏分,鬢角有斑駁,像個優雅老去的中式紳士。

他這副樣子尤為讓易家怡皺眉,兇手已經越來越淡定了,甚至也越來越享受自己做的事。

就好像他想要盛裝出席一場葬禮,不然白白浪費自己精心打扮的這一身裝束,但沒有人死怎麽辦呢?那便自己創造一場葬禮。

他有些蹩腳地撬開門,偶爾因為戴著手套不舒服而整理手套直至它變得服帖。

走進苗利群家後,他慢慢關門,借著月光熟悉過房間後,才蹲身認真給自己的鞋子套上布套,又從兜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圍裙圍在面前,像是要去參加一場晚宴。

他果然如警探們推測的那般,直奔苗利群臥室,之後在隨手翻找苗利群脫下的衣服時,選中了一塊帕子,在上面灑好自己帶來的藥水,用力捂住苗利群的面孔。

他很輕易在睡夢中制服苗利群,使其陷入昏迷。然後用苗利群的衣褲將他手腳綁在床頭床腳,接著便掀開受害者的睡衣,開始了他新一輪的‘探索’。

匕首下插之前,他先在苗利群肚子上筆劃了下,才下刀。

這一次他沒有自上而下切割,而是換了一種自左向右切割的方法,新的嘗試。

劇烈的疼痛令苗利群於昏迷中掙紮著想要醒來,兇手將放在床頭的一團面紙塞入他口中,刀尖在劇烈起伏和戰栗的皮肉上毫不猶豫地切割。

這一次,兇手置身在安靜的房屋中,比在開闊的公園更大膽,也可能因為積累過經驗了,少了畏懼,因而他一邊下刀,一邊對兇手宣判:

“君子貪財,取之有道,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啊?這麽大年紀了,做人的道理都沒有學到嗎?

“就為了鈔票而已啊,殺掉自己的發妻,讓一個中意你的年輕人為你頂罪,那個女仔還懷了你的後代啊,生下來就被送去福利院,你這樣的撲街還做什麽男人呐?!

“還有那些被你玷汙的太太們……苗利群,你認不認錯?

“幹脆連人也不要做嘍。”

他的語氣裏透著慣常訓導他人的抑揚頓挫,講話措辭都不是很口語化,有種在故意遣詞造句的別扭,與普通人教訓人時的語氣很不一樣。

苗利群痛到時而抽搐,時而翻起白眼,身體不住戰栗,在神志清醒時哭嚎著受淩遲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