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危情6小時深水埗,便衣警察比市民還……

這一夜的深水埗,有一個區域中,便衣比市民還多。

大家四處搜尋沒有安裝防盜窗的單位,上門敲門問詢是否有可疑人士在周圍遊蕩,並請住戶注意安全。

而那些家裏是做食肆、移動攤位賣東西,社會關系連接不緊密,就算被殺也不會第一時間被發現的人家,則會有便衣潛伏在附近偷偷盯梢。

市區裏人與人的距離好像更近了,但反而如果有街坊全家離世,若沒有公司找上門說員工多日曠工,街坊鄰居可能並不會發現這家人是被滅門,而不是什麽回老家之類。

大家心的距離遠了,互相不那麽了解,便也沒有了庇護作用。

城市作為新的城寨,防野獸,卻防不住同類了。

往日熱鬧的深水埗街道,今天難得的人丁冷落,大家都早早回家,生怕在街道遇到殺人狂。

雖然愛看熱鬧,但這種事不吉利的,還是要躲一躲。

一些條件允許的人家,幹脆商量過後,幾家人住到一起,在這個警察圈地圍剿兇手的夜晚,安排值班表輪流守夜,以確保絕對平安地度過此夜。

家怡也給大哥和孫新打了電話,孫新當即帶著合租的Clara和阿香奔赴易家,今天家怡不回家,她的床可以給阿香和Clara擠一擠,孫新則睡在書房。

兩個男人決定分頭守夜,前半夜易家棟守,後半夜孫新守,以確保一屋子人的安全。

掛斷電話,家怡又坐回辦公桌邊,緊皺著眉頭,不斷翻看面前的住戶信息。

這些文件档案裏記錄了住戶的家庭電話,一個單位裏住戶數量和家庭身份,夫妻工作情況,租客還是房主,子女情況等信息。

腦子裏似乎有個聲音在提醒她,這些信息裏有對她有用的東西,但她就是捋不順思緒,找不到這個靈感。

煩躁的撓頭,責任感在這個時刻全化成壓力,使她難以克制的心慌。

擡起頭,鐘表指針指向八點三十八分,兇手一般在淩晨兩三點作案,那麽如果兇手今天會作案的話,距離那個時間,就只剩六個小時左右。

諾大的區域,無數社區,無數住戶,警方真的能在淩晨2點前找到兇手嗎?

更何況,王sir還在糾結如果深夜了他們仍要繼續追捕搜查,很可能被投訴擾民。

說不定不僅捉不到兇手,還會被長官訓斥,市民們的憤怒最後很可能轉向警方……

家怡用力抹了把臉,站起來在會議桌邊踱步,大腦仍在飛速思索,將今天會議上提到的內容全部回憶一遍,連同心流影像也努力回想……

不知過了多久,家怡仍忽然歪頭,刷刷刷在本子上記錄:如果兇手不是走窗,還是要走門呢?

靜靜沉思了十幾分鐘,始終一動不動的家怡忽然擡起頭,眼珠輕晃,顯然是在高速思索中。

方鎮嶽擡頭看著她,卻不敢打擾。

家怡這時想起自己大學時曾嘗試過出去租房獨居,但因為預算有限,只能租那種一棟房子分隔成三戶人家的假獨棟,而且還是低樓層。

由於跟陌生人住得很近,附近租戶又多是打工人,流動性很大,甚至還有一個看起來好像從來不梳頭的青年住在她隔壁,那個人總是眼神渙散、沒睡醒的樣子,常給她帶來不安感。

那會兒每天晚上放學回到租處,她都擔心在她不在家的時候,會有壞人潛入到家裏,像電影中那樣藏在衣櫃裏或者床底下,趁她睡覺的時候殺她、強奸她,於是總要查看過所有櫃子和床底下等可以藏人的地方,再反鎖門才覺得安心……

猛吸一口氣,家怡眸光凝住,望向方鎮嶽:

“嶽哥,兇手有沒有可能趁白天受害者不在家的時候,潛入到受害者家裏,藏在床底下或者衣櫃中,等受害者入睡後,再出來行兇?”

這樣的話,就算受害者家裏有防盜窗,睡前在門前頂個冰箱,不也無濟於事嗎?

方鎮嶽猛吸一口冷氣,霍地站起身。

“不能家家戶戶的搜……”難道不僅要在附近沒有防盜窗的人家窗口摸一遍指紋,連附近所有人家的門口也要摸一遍指紋嗎?

“能不能大喇叭過街廣播?就一直念【兇手現在可能正在市民家衣櫃、床下潛伏,等你入睡後行兇。請市民拿著武器,有防備地檢查衣櫃等所有可以藏人的所在。】還有,也念一下【請家裏沒有裝防盜窗的住戶,查看家中是否有兇徒潛入,在窗口做好防範布置,多擺放阻隔兇手潛入的器具】這樣行不行?”家怡挑眉出主意道。

“幹脆挨家挨戶敲門吧。”方鎮嶽沉思了一會兒,果斷下決定。

“那……假設…兇手已經找到了他的目標。我們之前想的不就是家裏做自由職業的,開食肆、移動商販等……同時還有一個條件要滿足,就是白天家裏沒人,使兇手有可乘之機。”家怡一把拍在面前的幾沓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