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夜黑風高夢中,她捉到了兇手。(第2/3頁)

不知何時起,曾經清秀稚嫩的年輕女人,已悄悄蛻變,有了女性的嫵媚,無師自通了這樣搔撓人心的神情和眼神。

心跳忽如擂鼓,方鎮嶽靠近她的那只手變得躁動不堪,它距離她的手只有一掌距離,輕輕左移,便可握到夢寐以求的溫柔。

只是,他不知那是溫柔鄉,亦或者是溫柔陷阱。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美好,他已經擁有了最好的友情,是否還能得到更多?

最勇敢的人也失卻了冒進的勇氣。

他還不確定她的心思,便像個隔著玻璃窗,日日凝望最珍貴展品的窮小子,怕自己支付不起這寶貝,便也會自我安慰的說只要站在這裏看看便好。

膽小而不自知。

當在白日裏捉兇殺賊不在話下的獵手,忽然因為情愛而生了膽怯之心,眉眼間便不自覺蒙上脆弱和憂郁。

他擁有最強硬的外殼,受傷很快會痊愈,哪怕留下傷疤,也還是會爽朗地笑。

但胸腔裏那顆心,與任何人都一樣的脆弱。

當愛上一個人,也就將傷害它的權利完全交付,他小心翼翼欣賞她、維護她、教導她,也追隨她。卻還不敢剝開外殼,將那顆脆弱遞交給她。

他悄無生息地品味日常中每一時刻裏微妙的甜意,一碗葡萄、一個笑容、一聲‘嶽哥’,或者只是共處一室、擡眸就看得到她,都支撐著他的愛意,日益漸濃。

春天已經逐漸過去,盛夏將熱烈席卷而來。

方鎮嶽知道有些東西自己也無法阻擋,但笨拙的他還蜷縮在鎧甲裏,只敢看著。

但看著她時,他也覺得幸福,那種自覺‘只有我才欣賞到最美好的她’‘只有我懂她的全部優秀’的感受,不僅讓他沾沾自喜,甚至幾杯酒下肚,會狂妄地想要得意大笑。

好像這樣,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感情進境。

好在這些隱秘的心思只得自己知道,要是讓九叔他們識破,怕不是再無顏相見了。

方鎮嶽又飲一杯,坐在家怡身邊,也覺悠然自得,是世上難得的幸福時光了。

飯後,雖然大家都飲了些酒,好在大腦都還很機敏,尚可工作。

方鎮嶽和家怡今夜已決定留宿大埔酒店,明天繼續下一程復勘工作,今晚便與王傑旺幾人商定,飯後直接去方鎮嶽定的酒店豪華間舒舒服服地開會。

因為酒店很近,無需開車,一眾人般直接步行穿過夜色。

家怡大步走在方鎮嶽身邊,伸手往外套兜裏插時,忽然蹭進一個溫熱的兜裏,手背與另一個熱如火爐的手背擦蹭。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因為跟嶽哥走得近,她居然將自己的手插進了嶽哥的衣兜裏。

果然是有點醉了嗎?

擡起頭,她並不甚在意地道歉,抽出自己的手,插回自己的衣兜。

夜風吹過,初夏夜晚的海風還是有些涼意,所有人都不自覺縮了下脖子。

方鎮嶽插在衣兜裏的手攥成拳,步速不自覺加快,轉頭望向另一邊。

曖昧的風拂過他睫毛、面頰和下唇,搔得他微癢,胡須裏也鉆過細小的風束,使他不得不低頭,伸手輕輕揉了下人中處的皮膚。

青茬磨過手指皮膚,癢意轉移,又忽而竄進心口。

於是,唇角、眉峰和眼睛都微微顫。幾番掙紮,面部神經終於掙脫主人的抑制,眉也飛揚、眼也彎翹,唇角更是要勾向耳根。

曖昧的喜悅在夜裏,是藏不住的。

……

……

深水埗的小街小巷錯綜復雜,騎樓遍布,走進來便如踏進迷宮,除非一直跟著向導,不然便要迷失在市井之間。

這座不夜城被成為亞洲四小龍並非浪得虛名,它的繁華也表現在,即便淩晨時分,人們仍在忙著花天酒地、不分晝夜地拉動著香江GDP。

因為這些消費的人還醒著,努力積攢財富的勞動者們便也不得睡,一個又一個炸芋角,換來一個又一個硬幣、一張又一張鈔票。

忙碌到深夜,孩子在移動攤位的車鬥裏蜷縮著睡熟了,年輕夫妻兜囊中也變得沉甸甸、滿當當。

在這樣的時刻裏,他們還醒著、還在勞作,覬覦他們財富、食物和其他價值的兇徒便也不得不陪著熬夜。

滿臉皺紋、面相‘憨厚’的男人潛伏在黑夜中,尾隨著他們的移動攤位,等待著那個連淩晨1點了,卻還未到來的‘夜深人靜’‘夜黑風高’好‘吉時’。

直到淩晨兩點半,疲憊的小夫妻終於拖著移動車位返程。

穿過廟街,穿過熱鬧的旺角區域,穿過深水埗步行街,遠離鬧事、遠離漂亮的大廈,他們漸漸走進靜謐的窮人住的區。

兩個人交換著推車,疲憊讓他們無力交談,更無暇顧一顧身後是否有人在跟。

將移動攤位鎖在樓下,一人拎著大包小包,另一人抱著沉睡中哼哼唧唧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