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正義沒遲到(第2/3頁)

這真是……她借重案組的花,擺在自家店裏。

寶樹又借店裏的花,去送吳珊榮。

她和丁寶樹、孫新,到底是什麽窮人組合啊?

沒一個人掏得出買新鮮花束的錢嗎?

摳門三人組……

“吳珊榮還好嗎?”坐在邊上的方鎮嶽忽然開口。

“她哭了,不過指證後,我們都給她鼓掌了。現場所有人都鼓掌了,大家都說珊榮姐好勇敢的,說她替之前死去的人做了件大好事。大家都好尊重她,後來我們送她鮮花的時候,她一邊啜泣,一邊對我說謝謝啊。我就也對她說謝謝,孫新哥也對她說謝謝,她也對孫新哥說謝謝嘍……”

說到這裏,丁寶樹撓撓頭,不知該繼續說什麽,便只露出個不好意思的傻笑。

家怡看著這小東西,忽然又想擁抱他了。

在這座繁華程度遠超全球大部分地區的國際港口城市,也居住著這樣年少、弱小又貧窮的孩子。

與他們形象形成對比的,是他們脆弱中的勇敢,青澀中的練達。

家怡常常覺得,他們在這個社會中的生存能力,比她這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更強大。在他們身上,她也感受到了非同尋常的生命重量,汲取到了可以支撐她變得更強大的熱度。

真好,想抱抱這個小東西,可惜他倔強的眼神和瘦削的骨骼,顯示著他不是個柔軟渴求同情的小動物。

於是,她只拍了拍這只成長中小野獸的肩膀,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其他探員們也紛紛朝丁寶樹或點頭,或豎大拇指,表達了鼓勵之情。

小少年立即露出個說不清是得意還是滿足還是羞赧的笑容,應該比被擁抱更愉悅。

晚風習習,吹動樹葉沙沙響,香江正經歷著入秋以來的第一次降溫。

有些樹已率先給了反應,樹葉轉黃,隨風飄落。

但樹邊的小花,聰明的生長在避風處,仍挺直□□,舒展綠葉。在冷空氣中,完成它最後的盛放。

因為證據確鑿,吳珊榮的口供又激發了所有人的同情和憤怒,毫無例外的,渡船街碎屍案兇手張大福被判死刑。

趕上九零年代香江廢除死刑前的最後班次,狠狠重判。

渡船街碎屍案結束了,新案子也要努力啊。

晚飯接近尾聲,家怡經過深思熟慮後,深吸一口氣,湊到方鎮嶽耳邊低聲道:

“嶽哥,我有個情況想跟你說。”

方鎮嶽一轉頭,便看到放大的一雙水汪汪大眼睛,和蒲扇般忽閃忽閃的長睫毛,嗯……

“什麽事?”他沒慌亂沒臉紅,表現的很從容,可圈可點!佩服自己。

“我們去恒祥旺業的時候,之前不是問到了三福哥的前妻丁婉芝嘛,當時我記得她呵呵笑了下。”家怡眨巴著眼睛,表情格外認真,認真的可愛。

那種提到一個人的名字後,輕笑一聲的反應,家怡太熟了!

也許男人不會對這個反應特別敏感,女人卻都知道,那是有八卦的信號。

周建國身上絕對有什麽引得丁婉芝發笑的狀況在,家怡在心流影像裏,看到的是周建國跟一個陌生女人一塊兒做苟且之事。還有什麽八卦,比男女之事更值得一聊的?

說不定丁婉芝那裏就有能將線索指向兇手的八卦呢!

家怡跟方鎮嶽細細描述了這些想法後,又企望地道:

“嶽哥,我問過丁婉芝了,她雖然很不願意被警察問東問西,但挨不住我在衛生間纏著她……她跟我說晚上在公司有個會,九點多結束,我要是願意等,可以到時候去恒祥等她。

“可是……我雖然每天下午去練槍,但移動靶的培訓還沒結束,現在還領不了槍。

“我不敢貿然單獨行動。”

萬一出事,萬一碰到兇手,萬一陷入危險——

“可是我又真的覺得可能從丁婉芝那裏問出什麽來,所以……”

家怡歪著頭,眼巴巴望著方鎮嶽,仿佛這個世界危險重重,只剩她和方鎮嶽兩個人,她的性命全都要指望在方鎮嶽身上一樣。

沒有男人能抵擋這樣的眼神。

沒有!

“知道了!”方鎮嶽深吸一口氣,平穩有些紊亂的呼吸,壓制逐漸泛熱的耳根。腦內勸自己開始興奮的情緒:冷靜,你冷靜一點。

裝模作樣的乜小女警一眼,他才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的了然模樣,低聲道:

“讓方sir給你當保鏢嘛,答應你了。”

“謝謝嶽哥!”家怡立即豎起兩個大拇指,比方才給丁寶樹還多豎了一個大拇指呢。

但謝完了,她又有些猶豫。

方鎮嶽看出她還有話說,挑眉道:“還有什麽?說吧。”

“啊,那個,閑聊八卦的話,女人和女人會比較放松,能聊很多有的沒的。可是如果多個男人,又是嶽哥你這樣威風凜凜的警長的話,我怕她會拘束,會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