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長沙灣白骨案(第2/3頁)

“兇手應該是有車的人。”警車回程路上,方鎮嶽已經開始分析。

“是,那麽個大袋子要運到港口丟下去,很難不被發現,除非開著車,將屍體放在後備箱裏。”福皺著眉頭應和。

“如果是附近的漁民作案,應該不會把屍體丟在自家附近。”林旺九也做了初步推斷。

“是。”方鎮嶽點點頭,“現在線索太少,回去看看法證科和法醫部的報告吧。”

“嗯,我們會檢查化驗一下尼龍袋,還有袋子裏的東西。”陳光耀點頭。

“……”許君豪望著警車地上的運屍的小棺,即便離開了海灘,尼龍袋中仍有海水滲出——所有細節都顯示著驗屍和化驗上的困難。

雖然白骨化的屍體不臭,不需要做深度解剖,但為破案考慮,他倒更願意忍受惡臭和可怖的腐爛,至少線索和信息更多。

如果說屍體會說話,那麽白骨化的屍體,能說的,也不過寥寥數語。

……

法醫室裏,靜得窒悶,只有法醫官許君豪的聲音偶爾打破這凝固的空氣:

“大概十歲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男性,頭骨、胸腔等都沒有傷口,頸骨前側有非常輕微的銳器痕,但很難判斷它的具體來源了。如果不是沖上岸時與什麽銳器有摩擦,那可以推測,兇手使用銳器割死者喉部致死……這一刀得割得很深,割透氣管、食管、喉結、甲狀腺軟骨……才能碰到脊椎。”

“沒有特殊骨骼傷,身份標示元素很少。”

“死者體格應該比較健壯。要殺死他,尤其是正面殺死他,並不容易……”

“死亡時間大概在1個月到3個月之間。”

“我會再深入檢查一下,不過方sir還是多參考法證部關於死者手表等物的報告吧。”

許君豪看一眼守在他解剖室的探員,無奈地嘆氣。

“辛苦。”方鎮嶽朝著他點點頭,便帶探員離開。

法證科的報告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出,他們只好回辦公室。

各據一角或坐或站,大家難得的沉默,壓抑氣氛下,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線索太少了,想要抽絲剝繭的去尋找真相,卻連最初的線頭都找不到。

家怡也坐在自己辦公桌前,面前攤開著一張紙,默默盯著,同樣的沉默。

只是她並非犯愁和焦慮,她正在一邊消化方才的心流感應,一邊平復自己的情緒。

許sir說死者體格強健,要殺死他並不容易。

可如果他已經處在微醺狀態,又沉醉在情欲中毫無防備,那一切就不好說了。

……

騎在死者身上的女人與他一樣衣衫不整,情到濃時,她伸手去摸死者短發,手卻恰巧按在枕頭上。

當她手掌下壓時,蓬松枕頭下露出一截刀柄。

女人動作忽然變得緩慢,染著紅暈的臉色變得更加艷麗,那雙眼中也透出些許詭異的瘋狂。

她手掌壓著刀柄,又動作了好一會兒,才忽然如大夢方醒般,瞠目聳眉,猛力抽出枕下匕首,狠狠向死者脖子割了下去。

死者正醉生夢死,沉浸在生命難得的高潮中,劇痛襲來,喉嚨被割斷時,他臉上甚至還掛著笑容。

掙紮來得遲了些,女人已抽過枕巾,壓住刀刃,將匕首如鍘刀般狠狠向下壓割。

酒紅色的長發在光照下愈發鮮艷,與死者汩汩流出的鮮血映襯成一色,仿佛也在流淌。

枕巾和被褥吸飽了血,死者掙紮了沒多久便一動不動。

之後的很長時間裏,女人都如雕塑般靜止,她保持著騎在男人身上的姿勢,將身體的重量全部施加在匕首上。

直至她四肢發麻,感受到身下原本火熱的軀幹在轉涼,才忽然松開手。

掌心不知怎麽也被割破,她捂著自己的傷口,丟開匕首,怔怔跌在床上,又呆了幾息,才忽然蜷身將臉埋進被褥中,嚎啕大哭起來……

再次回想,家怡仍被殺戮來得太過突如其來和兇手令人窒息的情緒爆發,沖擊得垂眸大口呼吸。

喘勻氣後,再面對面前的紙張,家怡不像剛得到能力時那般茫然,她現在已開始在腦內問自己問題,學習方sir他們探案的邏輯,引導自己尋找線索。

那個男人是誰?有什麽特征?

那個女人又是誰?有什麽特征?

他們是什麽關系?

明明那麽親密,為什麽又殺人?

刀提前放在枕下,女人是否早就計劃好要殺人?

房間有什麽特征?有沒有看到窗?窗外有沒有什麽標志物,可以幫助找到兇案發生所在?

很快,家怡便將目光落在死者戴的手表,和兇案窗外的一棟高樓。

男人的手表已經被法證科帶走了,循著這個物品,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兇案窗口能看到旺角道的富樂大廈,這間房是在旺角道南面,大概是福安或光榮兩個社區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