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到了兇手(第2/3頁)
“傷口中留有其他物質,鑒證科已取走化驗……”
法醫官一樣一樣介紹,走在後面的重案組沙展只偶爾點一下頭。
“方沙展,完整的法醫報告我會盡快完成,發給——”法醫官擡頭朝易家怡望去。
林旺九接收到法醫官的眼神,立即拍了拍還在走神的小女警,“名字?”
“易家怡。”小女警這才回神,見所有人都看自己,又道:“易經的易,宜家宜室的家,心台怡。”
“嗯,我會發給易家怡,到時候她會打印送到重案B組您手裏。”法醫官說到這裏,終究是氣不過,又開口補充:
“等案件偵破,易家怡會再從重案組收取所有各部門提供的文件,統一歸档。”
方鎮嶽方才一直在想事情,聽到法醫官這多此一舉的補充說明,才轉頭瞥了對方一眼。
男人長的劍眉星目刀削鼻,即便一臉淡漠懶散,也還是威風凜凜。
不言不語看人時,通身透著殺氣。
法醫官喉嚨一哽,有氣發不出,尷尬的點點頭,便轉身去忙了。
劉嘉明朝法醫官背影聳了聳眉,才湊到方鎮嶽身邊,“嶽哥,發現屍體的是住在垃圾堆裏的耳背老漢,腦子不是很靈光。昨天收垃圾到很晚,中午起床看到女人倒在路邊還以為是醉倒了沒有理。
“吃完飯撿了些東西回來又看到,才報警。
“死者身上錢財證件都在,割臉估計不是為了妨礙我們破解死者身份,很可能是為了泄恨。
“多半是有仇的熟人作案。”
“附近住戶問過了嗎?”方鎮嶽沒回應劉嘉明的推理,只按部就班的詢問正常流程的完成狀況。
他昨晚寫報告到很晚,今天上午剛在辦公室坐下,就被調去給一個專案組做不同視角的非絕密信息場外分析。
下午趕回來想趴在桌上補個覺,結果又有新案子。
他既困且乏,灌了一大杯咖啡仍覺心煩氣躁,瞧誰都不順眼,本來就英武的臉,看起來更兇惡了。
圍著他的人,各個小心翼翼,不敢觸他黴頭。
“問過了,都說沒看到什麽可疑人士。
“我們在現場沒找到兇器,初步推斷是被兇手帶走了。”劉嘉明語氣不像在談案子,倒像在隨口閑聊。
他們見多了各種案件,要是一直繃著那根筋,早累斃了。
林旺九補充道:“死者叫張鳳雲,39歲的車衣女工。從她身上的票根推斷,她是坐早巴士從元朗過來的。已經聯系過她丈夫了,我去看看他到沒到。”
一邊走,又一邊抱怨:“唉,人死在外頭,搜證也不好搜,查也不好查,兇器都找不到,搞不好又要打長仗哦。”
走路又揉頸又捶肩,受了多大累一樣。
在樓梯邊分道揚鑣時,劉嘉明忽然轉回來,笑著對易家怡道:
“新來的,我叫劉嘉明,重案B組的,回頭你送文件找我就行,哪天下班有空,請你吃炒辣蟹啊,邊上有一家——”
走在前面的方鎮嶽回頭瞪視,劉嘉明忙擺擺手,朝易家怡擠了擠眼睛,便跑步跟上方沙展,回去工作了。
易家怡站在樓梯間,望著方鎮嶽的背影,後知後覺的想:
哦,被蚊子欺負的二頭肌警探,原來是重案組的沙展啊。
好兇,不像警察,像個鐵面判官。
貼兩撇胡子,舉一根大筆,就能坐堂了。
有點想笑,思緒一轉,又忽然憶起方才在解剖室看到的過電影般的畫面,還有那具被拆開又合上的屍體。
咬住嘴唇,抱緊文件夾,捏著鋼筆,她慢吞吞爬樓梯。
她看到的兇案現場女主角顯然是躺在冰冷床板上的死者,如果那是真的,揮舞小刀的男人……就是真兇咯?
回到辦公室,跟茵姐上報過方才的工作,她胡思亂想的混過後面的2小時。
下班時,探頭探腦往重案b組辦公室看,只瞧見晃動的人影。
林旺九拐出去抽煙,瞧見易家怡,擡手招呼,又忘記了她的名字,“易什麽?”
“易家怡。”小女警只得再次作答。
小人物就是這樣啦,不容易被記住。
“下班不去拍拖?”林旺九上下打量她。
後生女換下制服後,仍穿的素素的,拎著個便當袋,發髻變馬尾,像個放學回家的學生妹,一看就不是去拍拖的行頭打扮。
“回家吃飯啦。”易家怡彎彎眼睛,裝作隨口問:“九叔,兇器找到了嗎?”
林旺九嘬一口煙,品味了下後生女甜甜的一聲‘九叔’。他也快退休了,不知道有沒有好命全須全尾退回家享天倫樂。
搖頭,他慢條斯理作答:
“沙展喊我們擴大範圍再去找一遍,這就要出發了。”
“哦。”
“怎麽都要搞幾個月的案子,加班有什麽用啊,還不如回家喝湯睡覺。”林旺九抱怨一句,見小姑娘正亮著一雙大眼睛望自己,啰裏啰嗦實在有損形象,於是挺挺腰板,正經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