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拿捏軟肋

就在楚琳瑯暗自懊悔失言的時候, 司徒晟卻拖著長音問:“我的娘子?她是誰啊?你說來聽聽?”

楚琳瑯訕笑著想要打圓場,故意要親吻他的臉頰轉移視線。

可是懷柔諂媚這一套,今日卻失靈了。

司徒晟捏著她的臉頰不放, 冷冷說道:“楚琳瑯, 這話我只說一次。你將來的相公未必是我,可你若想要嫁給別人, 也得等我死!至於我……此生非君不娶!”

他如今前途未蔔, 未敢輕言求娶,可若有一日塵埃落定,心願得償,他是一定要名正言順地擁有琳瑯, 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

不過, 她若想找別的男人,也得先等著, 等他死了, 她才能琵琶別抱!

楚琳瑯瞪眼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話, 自然也聽出這絕非調情,而是出自幾分真心。

在短暫的心悸之後,她破涕一笑:“說這些幹什麽?我這輩子都不想嫁人的。再說了, 你難道不知我不能生養, 你娶我作甚?”

司徒晟定定看著她:“自然是與子攜手, 執子偕老。難道你覺得我娶妻只為生子?”

這話荒唐得讓人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反駁。

哪有人娶妻是不為生子的?

所以楚琳瑯苦笑了一下,低低道:“難不成娶來擺樣子的?你莫要寬慰我, 我也不需你的垂憐,好好的怎麽聊起這樣的話來?”

司徒晟捧起了琳瑯的臉, 逼著她正視著自己, 非常肯定道:“我是偷生之人, 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個合格的父親,也壓根不想要什麽孩子,你以後若是想用這個搪塞我,大可以換一個。”

楚琳瑯第一次聽他說出這般荒唐的話。

按理說,她該像駁斥夏青雲求婚時一樣,理智地替司徒晟分析一番,可是想要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就好像她心虛占據著不屬於自己的財寶,一直忐忑著失主來找。

可有一日卻突然發現這寶物竟然昏了頭,自己張嘴說,她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獨占,驚喜得叫人疑心是在做夢。

楚琳瑯伸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知道自己還在這人世間。

她也清楚,司徒晟為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現在,司徒晟與她正是情濃之時。按照何夫人的說辭,這時候男人的話,連他自己都騙,鬼話都不如!

若是真信了,仔細被騙得勞心勞命!

楚琳瑯又不是芳華少女,聽了男人許托終身,就可以不顧一切。

她曾經是,但是現在……很難是了。

楚琳瑯腦子的算盤在噼啪作響,心裏也如明鏡一般,可對上他那雙能攝人心魄的眸,還是有片刻的失神。

就在她怔忪之時,司徒晟已經將唇附著過來。

與真正的魚水之歡相比,這男人似乎更愛這種唇舌的吞噬纏繞。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司徒晟時不時就要扯她入懷,纏綿親吻。

楚琳瑯從來不知,已經入了手的男女,還會如此纏綿。而這種黏人的勁頭,又與司徒晟平日裏清冷端著的樣子嚴重不符。

激情上頭,楚琳瑯不想去分辨他話的真假,只要此刻擁抱足夠溫暖 ,親吻如此甜蜜,那便足夠。就算他想騙她,她也心甘情願,讓他騙上一遭!

這一桶溫熱的水,最後都是浪費在了地上,漾得直往門檻外流淌。

最後雙腳發軟的她是被司徒晟用巾布包裹著,才又滾到了店鋪的床板上的。

能讓楚琳瑯服軟的,除了司徒晟旺盛的體力,就是這略硬的床板。

看著他還不知飽足的樣子,楚琳瑯連忙擋著他求饒:“這床板太硬,你若還來纏,我的腰就要斷了!”

她說這話時,眼角還帶著未褪的紅潮,委屈皺鼻得嬌媚樣子,叫人渾身發熱。

司徒晟從善如流,他一把抱起了她,讓她坐在了上面,很是體貼道:“放心,不會硌著你的腰。今日換你在上面,可好?”

在……在上面?楚琳瑯差點咬了自己的舌。

他這般孟浪,侍郎大夫的節操呢?身為昂揚男兒的自傲呢!她……她一會該扶著哪裏用力呢?

一時間,落下的床幔裏又是一番夜半無眠的火熱……

總而言之,這夜半分賬,最後就是一筆糊塗賬。

司徒晟表示,他當初將銀子就全交底給了她,她賺了也好,賠了也罷,都不必跟他講。

可有一樣,下次夏青雲再來找她,她不可單獨見那黑小子。

生意歸生意,萬萬不可讓夏青雲再燃起什麽不該有的念頭。

雖然沒有硌到床板上,楚琳瑯的腰依然很疼。

為了腰好,她不能不應下司徒大人的話。

不過想到皇寺裏的那一場鬧劇,楚琳瑯便好奇地問他:“那流落在外的鬼皇子究竟是死是活?”

司徒晟道:“當年的拐子倒是找到了,可惜他早在拐走三皇子的第二年,就莫名其妙地被發現吊死在樹林裏。不過他當年的習慣是經手的孩子身上,都要烙上籌數印記……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娘親身上有類似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