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4頁)

看著上面眼花繚亂的搜索結果,尤枝的目光一個個掃過,最終看向一個冷銀色向日葵的圖案上。

尤枝恍惚了下,仔細想了想許冰平時常穿的西裝,腦子裏竟莫名浮現一套昂貴的手工西裝的樣式,穿在近乎完美的身材上。

尤枝臉色一僵,心中有些惱怒,再沒有繼續翻看的心思,緊抿著唇就要直接下單。

也是在這時,房門被人敲了兩下。

尤枝頓了頓,看了眼頁面,只好先起身去看門。

就在她走到門口的過程中,房門又響了兩下。

“來了,”尤枝只得應一聲,打開門,“誰……”

聲音在看清門外的人時戛然而止,尤枝抓著門把手的手不覺緊了緊。

謝承禮站在門外,一身筆挺的西裝,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就這麽平淡而冷靜地看著她。

臉色比平時要蒼白,有一瞬間像極了五年前在秦市養病的那個他。

算一算時間,二人有兩個月沒見了。

尤枝的喉嚨有些澀,好一會兒才勉強扯了扯唇:“你怎麽會來?”她對他能找到自己並不意外,謝承禮想知道的事情,總能知道。

謝承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波動,可是,除了最初的震驚,沒有驚喜,沒有紅了眼眶,平淡得像是在看一個不熟的人。

她甚至就這麽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門的打算。

謝承禮抿緊了唇,良久才慢慢啟唇,平淡開口:“來海城後,出了點事。”

“什麽……”尤枝剛要詢問,下秒猛地看見他的右手一片暗紅,血沿著他的指縫滲出,甚至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血。

地面上已經有不少血跡。

尤枝的大腦有瞬間的短路,心臟顫了顫。

她決定放棄他是真的,可是看著他傷成這樣,到底沒辦法無動於衷。

尤枝攥了攥拳,讓開了位子:“你先進來吧。”

說完轉身回到臥室拿醫藥箱。

謝承禮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剛剛她眼中那片刻的擔憂與心疼,心中的煩躁與沉悶頃刻間平復了不少。

他走進房中,目光不經意地掃視整間房子,一室一廳的戶型,和她在錦市住的差不多,依舊隨處可見的向日葵圖案,以及電視櫃上的花瓶裏,插著兩束盛放的向日葵。

謝承禮又走向廚房、洗手間,最後停在尤枝的臥室門口。

一切都是獨居的模樣,並沒有和人同居的痕跡。

謝承禮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就松懈下來,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掌心的傷口真的挺疼。

“先把傷口處理……”尤枝抱著小醫藥箱轉身,看見謝承禮就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她時愣了下,皺了皺眉,“去客廳吧。”

走出臥室的時候,她順手將房門關上了。

謝承禮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神色微沉。

臥室是個相對隱私的地方,的確不應該讓外人隨便看、進入。

可是他們曾經何止在臥室,客廳,廚房,餐廳,都無比親密過。

謝承禮抿著唇回到沙發,尤枝已經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沒有動手的打算。

謝承禮看向她,尤枝頓了下:“先用碘伏消毒,上藥,最後用紗布包紮起來。”

謝承禮似乎有些氣惱,沒有看她,拿過醫用棉棒隨意地擦拭著傷口,尤枝甚至能看見他掌心的傷口幾次三番地被“剝開”,剛止住的血又冒了出來。

她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我來吧。”

謝承禮的手一頓,沒有說話。

尤枝用棉棒沾了碘伏,托著他的手剛要處理,而後便看見了他袖口的那枚向日葵狀的袖扣。

尤枝愣了下,略過袖扣,先將掌心較深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又處理食指和中指上的劃傷。

她低著頭,隨意紮起的頭發有一縷垂在臉畔,搖搖晃晃的。

頸間的白金項鏈襯的她肌膚白得反光。

謝承禮看著她,莫名想起曾經他生病,她特意請假照顧他的畫面,那時的她也像現在一樣,專注,認真。

幾十天煩躁迷茫的情緒,在此時突然平和了下來。

甚至……他的心中隱隱有些歡喜。

謝承禮的目光逐漸緩和,聲音也輕了許多:“為什麽一聲不吭就離開錦市?”

尤枝正在包紮的手一頓,很快恢復如常,她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你呢?怎麽會來海城?”

謝承禮的目光微滯,而後說:“受邀參加個酒會,碰見了熟人說看見了你和你朋友。”

尤枝沒想到謝承禮也出席了今天的酒會,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和許冰提早退了,而謝承禮怕是要壓軸出現,兩人沒碰上也是正常的。

她不由得有些慶幸,回答他上一個問題:“公司調派,我就來了,”她停了停又補充,“而且,不是一聲不吭。”

她有給他發消息,他也回復了。

她並沒有否認許冰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