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電影上映前,融媒體中心將這份影評發布在各個賬號,但只在小圈子裏引起部分反響,還不是正面反響。

——其他出席看片會的媒體對這部影片的影評依舊是不看好態度,將這部電影評價為“平平無奇的雞肋特效電影”“特效比不過好萊塢,劇情比不過文藝片,傳達的觀念太老舊不切實際”。

甚至有人質疑電視台收了片方的錢。

那段時間,尤枝以為自己的實習生涯就此結束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後來《死星》一經上映,便憑著大眾口碑和硬橋硬馬的特效在一眾片子裏殺出一條血路。

影片爆了。

與此同時,關於影片上映前後的一些趣事趣聞也被扒了出來,更是有人翻出了尤枝在電影上映前寫的那篇影評,誇贊其“公正客觀有審美”。

那段時間,台裏的各大官方賬號累積漲粉數十萬,一時之間點燃了影片的另一波輿論,當周的票房又創了新的高峰。

尤枝借著這股春風正式轉正了。

影片下映後,內部舉辦了一場慶功酒會,《死星》的導演裴然特意給台裏發了封邀請函,邀請尤枝出席。

也是在那場酒會上,尤枝看見了謝承禮。

西裝筆挺的男人俊美又高貴,眉眼疏淡慵懶,和一個高管模樣的人碰完杯後,他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人群之外,唇角仍噙著笑,眼中卻帶著些事不關己的冷漠與不耐。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這部影片是謝承禮轉投文娛行業後投資的第一部 影片。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謝承禮轉眸便注意到了她。

那一瞬間,尤枝覺得自己的大腦是空白的,全身的血液朝著頭上湧去,以至於整個人呆呆的。

謝承禮的瞳仁很深邃,似乎只是一秒鐘,又似乎經過了無數考量,他走到她面前,紳士地俯身,邀請她跳了一支舞。

那晚尤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上謝承禮的腳步的,明明只喝了一杯酒,整個人卻醉醺醺的。

她更不知道酒會美女如雲,他為什麽偏偏邀請了她,她很清楚自己的樣貌在這個繽紛的酒會中並不是最顯眼的那個。

可當一曲舞畢,謝承禮想要松開她的手時,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手抓住了他:“你還……”

話到嘴邊,卻在看見他得體地像看一個初相識的陌生人的目光時頓住。

謝承禮垂眸看了眼她拉著他的手腕,淡淡地笑了一聲:“你叫什麽?”

尤枝沉默了一會兒:“尤枝,我叫尤枝。”

“尤枝,”謝承禮重復了一遍她的名字,“我要走了。”

“一起?”

那天,她做了這一生最大膽的決定——跟著他走出了酒會。

回去的車上,謝承禮正出神地想著什麽,眉眼淡漠又從容。

尤枝手足無措地坐在他身邊。

直到他突然開口:“尤枝。”他總愛連名帶姓地喚她,之後一年多也是這樣。

他的聲音低沉又清冷,念著她的名字時,像帶著一股細小的電流,聽得人酥酥麻麻的。

尤枝轉頭看過去,他正目光深邃地看著她:“謝承禮,”頓了下又補充,“承禮啟人的承禮。”

尤枝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自我介紹,下意識地說:“我是花枝的枝,因為爺爺是小學語文老師,我出生時,爺爺剛好教到‘猶有花枝俏’,原本想要取名花枝的……”

爺爺說,他的小孫女長得這麽俊俏,當然要叫花枝,可叫來叫去又嫌花枝拗口,便給她取了尤枝。

說著說著,尤枝便覺察到車內的寂靜,即便謝承禮的表情沒有任何不耐,余下的話她也說不下去了,訕訕地笑:“我知道你,謝……承禮。”

謝承禮的神色沒有任何意外,他這樣的人,似乎總是習慣了萬眾矚目,被人熟知。

之後,尤枝跟在他身側,一路上迎著前台服務生投來的詫異目光,進了宮殿似的酒店。

也許是性格內向的原因,從小到大,她越是緊張,表面便越是平靜,所以即便心臟快要跳出喉嚨,她依舊安安靜靜的,情緒沒多大起伏。

直到進了頂樓的豪華套房,謝承禮為她倒了一杯酒,問她有沒有什麽想提前說的。

尤枝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些人……為什麽這麽看你?”

她其實是有私心的。

這些年來,謝承禮從沒有過任何緋聞,身邊甚至連異性都極少出現,即便有也是因為生意往來。

如今他卻帶著她來酒店,甚至不避諱那些人的目光,足以說明,她可能是他的極少之一。

謝承禮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格外深邃,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私心,卻沒有戳破,只說:“也許因為從沒見過我帶人來這種地方。”

尤枝抿著唇再沒有說話。

成年人的感情確定得總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