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陛下似乎是對他有一些別的想法

高珩跟南陳太子勾勾搭搭一次, 直接沒能再回宮。

元熙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只不過是礙於臉面,又想消除那些流言, 所以找了個侍君其實是伴讀的理由向旁人解釋,留他繼續在宮中。

現在高珩終於弄出了點事情來, 元熙便說懷疑他勾搭南陳太子有所圖謀, 很開心地把他丟去廟裏陪前燕太後,直接跟其余的高家人一樣監禁起來。

同樣是被監禁,蕭淙卻被安置在了鴻臚寺典客署。禮節上的事元熙做得無可挑剔,美其名曰大魏盡地主之誼, 接待蕭淙北遊。而後元熙便修書一封遣使送去南陳,跟南陳皇帝要贖金。

元熙的書信措辭十分有禮, 只不過內容就很讓人惱火了。

元熙說南陳太子北遊至玉京,與他一見如故, 相談盛歡,進行了極為友好的交流。大魏盛情款待歡迎友國太子, 蕭淙也十分感動,覺得應該禮尚往來。跟“你兒子作死被我逮到了, 要我把你兒子送回去,那你拿錢來贖”一個意思, 只不過說得要好聽些。

其實就是綁票, 但這人質是自己犯蠢送上來的,元熙不要白不要。

那邊元熙算盤打得響,蕭淙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

元熙沒必要殺他,所以他可以逃, 就算失敗了也只是被抓回來而已, 而若是成功了, 南陳就免了一次恥辱外交。

後世修史,記一筆南陳太子跑北魏玩被抓了,還得皇帝老爹拿錢來贖人,這多丟臉啊。就算只是為了南陳的臉面,他也得想辦法趁元熙不注意跑回去。

可問題是,高懷瑜捅他的那一刀太狠了。

昨晚上他還強撐著要自己走,今天就躺在床上連坐起來都要命。行動不便,連呼吸都好像是痛的。

蕭淙靠坐在床頭,嘴唇毫無血色,英俊的面龐上多了幾分陰鷙。

他用假身份混入別國境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唯獨這一次卻出了問題。

陳朝派往別國的探子很多,在燕國和魏國都有一張完整的情報網,各地的探子能保證他在異國的安全。每一次他都會使用一個沒有任何漏洞的身份,不管到哪裏都不會引起懷疑。他只是個普通人,異國的官員士兵並不會注意到一個普通人,除非這個普通人做出了什麽事驚動了官府。

可他這次被抓,明顯是元熙有備而來。

從陳朝到玉京,這一路上他都沒有出事,怎麽剛剛到玉京城,元熙就知道了,就派那麽多人來抓他?

消息如果早就泄露,他應該在路上就能察覺有人想對他動手。抓住他可是大功一件,路上哪個官員會放過他?

結果卻是元熙親自帶人來圍捕?

他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玉京城的探子裏出了奸細。

那他也不能隨意動用玉京的探子……這出逃的計劃還得再想。元熙遣使去南陳,來來回回也需要一個多月時間,不著急。

“殿下,消息傳不出去。”被留下照顧他起居的一名侍衛小聲道。

蕭淙似乎早已料到,也沒生氣,沉默片刻問道:“那名少年呢……”

侍衛道:“卑職探聽到的消息,高珩被送去廟裏**了。”

沒事就好……元熙沒傷他就好。

蕭淙舒口氣,想起高珩,煩躁的情緒也平復了許多。

原本他對能在玉京遇見這位美少年極是驚訝,上一次他見到阿稚可是在建平。兩地遠隔千裏,阿稚這樣年少的人,能有多少原因會在這兩地之間奔波?

阿稚喚高懷瑜兄長……

燕國皇室中,如他這般年紀的人,蕭淙知道的也就只有高珩了。昨夜聽到他那樣喊高懷瑜,蕭淙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阿稚……竟是高珩。”蕭淙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大燕第一美人……傾國傾城之貌。果然名不虛傳。”

初見時他便覺得阿稚驚為天人,絕非出身普通人家……沒想到竟是大燕皇室之人。

可是……元熙竟已將他納入後宮!

珩兒乃是大燕皇子,元熙竟然如此羞辱於他。

珩兒是高傲的鳳凰,一身傲骨,怎能成了被元熙關進籠子裏豢養的鳥兒!

來日他定要將珩兒從元熙的魔爪下救出來!

……

抓了蕭淙,不過是送封信去南朝的事,元熙處理完便沒再多費心。

清河王冊封禮的事倒是已經鬧了好些天,原本還好些人冒頭反對,結果高懷瑜一遇刺,都沒幾個人說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是故意鬧事找人削,但幾家勛貴也不是說動就動的,皇帝再怎麽鬧都是小打小鬧,不可能真的下多重手。而他們要是壓下皇帝一頭,皇帝日後幹事都得掂量著點。

可這節骨眼上,安陽侯遇刺了。

皇帝要是混蛋點,直接親自把這屎盆子扣他們頭上,那他們就是謀害朝臣。

於是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