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 聚 散

白靈淼身邊的六位白驢，分別是兩位喇嘛，兩位白蓮信眾，以及兩位邪祟。

當看到捧著十二品並蒂蓮的白靈淼在六位白驢圍繞下坐在孔明燈上。李火旺發現這一幕格外的熟悉。

隨著他瞳孔微縮，他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在牛心村祠堂地下的墻上中見過這一幕。

他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但是李火旺本能地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眼看無生老母就要觸碰到那半龍半人的白靈淼，李火旺身體錯位，直接擋在了兩者之間，舉起手中的軍刀。“休想動她！”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李火旺看到眼前的無生老母的身影逐漸虛化，一位人影從中濾出，那是面帶急切的楊娜向著自己撲來。

看著對方臉上那熟悉的淚痣，李火旺表情極致的掙紮，手中的軍刀卻怎麽也擡不起來了。

現實的楊娜，大梁的白靈淼，分別存在於不同世界，卻同樣是自己最在乎的人，當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李火旺的腦海中時，他再也保持不住了。

李火旺的身體開始崩裂，血水內臟四處飛濺，他的身體一前一後逐漸開始分裂成兩個李火旺。

一只斷了一根手指的白皙右手伸過來，輕易的穿過李火旺撕裂身體，輕輕地點在了白靈淼的眉心。

當兩者接觸的瞬間，李火旺的四雙眼睛瞧見了白靈淼跟楊娜的身體瞬間虛化了，就仿佛她們都只不過是投影罷了。

隨著兩人身體的虛化，某些隱藏在她們身體內的一些東西開始重疊了，投影的本體開始快速浮現，那就是無生老母，真實的無生老母。

“我說的沒錯吧？這才是真實的存在，我們都是投影，無論哪邊，都是真實在不同角度的陽光下的投影罷了。”熟悉的聲音在李火旺的耳邊響起，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穿過牦之門，逐漸在白驢身上匯聚。很快這六位盤坐的白驢身體逐漸被掩蓋，最終形成了六顆念珠，呈扇形懸浮在無生老母的身後。

刹那間，溫柔的白光逐漸散開，把白玉京的混沌逐漸吹散，慈悲跟死亡的天道不斷融合，影響著四周。

而就在這近在咫尺時，李火旺聽到了一些聲音，某種重疊的三重聲音，“火旺！動手！”

而當聽到重疊的三重音，分裂的李火旺也再次重疊在了一起，他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無生老母，一時間不知道該以那種身份來面對她。

“你可知何為三身嗎？法身，報身，化身。此乃三身，而我就是三身舊之上。”清旺來的聲音再次響起。

“煩死了！”隨著李火旺的怒吼，他身上的煞氣猛地向四周一蕩，他沖到面前，緊張地看著眼前的無生老母。

“你現在到底是誰？你是……楊娜？還是白靈淼？又或者別的什麽？如果你是真實的那個，那真實的我又是誰？”

當李火旺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那重疊的身體再次變得不穩定起來。

兩種世界的畫面不斷在李火旺四周出現，甚至有些時候還同時出現。

無生老母微微搖了搖頭，指引著他擡頭。

李火旺跟著她同樣一擡頭，發現那蒼穹之上的洞口居然變得更大了，並且黑水之中還是染上司命的血。

無生老母伸出那布滿白羽的水袖，裹住了一旁咆哮的將相首，送到李火旺的面前。

李火旺看著到那咆哮的將相首，深吸一口氣接了過來，拉開自己的胸腔，把那將相首對著自己那不斷跳動的心臟猛地一拍。

“我不管你是誰，等這次結束，把白靈淼送回去！否則我跟你沒完！”

“咚咚咚～”李火旺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如同戰鼓般在自己耳邊炸響，沖天的煞氣如同實質般把李火旺全身包裹。

“殺！”李火旺猛地一甩手中脊骨劍，沖出了廢墟，來到左側的林地當中。

大雨之中的林子中，槍聲廝殺聲不斷，地上躺倒了各種屍體，血水跟雨水相互交織，不分彼此。

當瞧見巴楠旭用槍抵著一位敵人的脖子，直接轟爛了之後，單眼布滿血絲青筋暴起的李火旺當即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

單手一揮直接把一人的腦袋斬了下來，李火旺又高高跳起，直接張開嘴來扯下別人的半張臉。

左側的一人剛要擡槍瞄準，一道靚影閃過，披頭散發的楊娜直接一刀連手指帶槍全斬了下來。

單手提刀的李火旺沖入戰場，不斷咆哮地廝殺起來，面對徹底瘋狂的李火旺，這些身穿黑衣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一時間摧枯拉朽。地上的屍體不斷疊加，哪怕被雨水沖刷，那空氣中依然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忽然李火旺感覺到頭頂一暗，當他一擡頭就瞧見，那幾座倒掛著的黑色大山向著自己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