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論張九齡與賀知章詩(第2/3頁)

幸好衛景川結巴說話不清楚,四下又無人經過,否則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那還得了。

衛景川也意識到說錯話了:“不說了……三哥這張臭嘴。”

“會給老四添麻煩的。”衛景英揪住衛景川的耳朵道。

他漸漸曉事了,知道讀書人要家世清白什麽的,斷容不得衛景川胡亂說話。

“知道了二哥。”情急之中,衛景川的結巴一下子好了。

衛景平聽他二哥這樣,才知道衛家有多緊張他這個“讀書人”,連以往的口無遮攔都一一改了,他心中觸動,甚至覺得連作詩都是小事一樁了,非土著怎麽了,土著也不是帶著作好的詩生出來的,都得現學他也不是不能學一學。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又把自己勸回去了。

他們走在路上,迎面和延壽堂的晁大夫走了個對頂,晁大夫看著衛家兄弟三個,眼中蓄著火氣,氣哼哼地瞪了他們一眼,走過去了。

衛景平:“……”

他跟晁大夫不過就一面之緣,好像沒有得罪過這位老人家吧。

“這老頭怎麽了?”衛景英也覺察道晁大夫不善的眼神,疑惑地道。

衛景川則看著衛景平:“老四?”

衛景平連連否認:“我沒坑過他。”

自從那次去延壽堂問了問給姚瘋子瞧病的花費之後,他和晁大夫就沒有見過面了。

三人一塊兒撓頭。

等到了家門口,又遇見蘇氏端著大茶碗在門口喝水,見了他們仨就笑道:“喲,上學的上學,掙錢的掙錢,瞧把你們給忙活的。”

衛景平想著晁大夫的事,點個頭趕緊走進去了。

“二嬸子你怎麽又喝蘿蔔水啊?”衛景川捏著鼻子:“老在門口喝,沖死……我了。”

說完拉著衛景英飛一般跑進屋。結果沒看路,一頭撞上了才養好傷,正在溫習飛行的金燦燦頭上,一人一鳥都哀嚎一聲跌地上去了:“……”

衛景平走過去把金燦燦撿起來,摸了摸它的頭道:“沒撞壞吧?”

金燦燦把頭埋進翅膀裏不理他。

衛景川捂著頭“唉喲唉喲這破鳥沒眼色”地叫嚷,衛景平見他險些被抓破皮,說道:“金燦燦能飛了,也不小了,給他放回後山去吧。”

跟著人的時間越長,沒有同類相伴,將來野外的生存能力越低下。

這時候衛長海從外面回來了,聽見衛景平的話說道:“怕是放不回去了,後山那頭母雕和一窩崽兒還有別的零星的大雕小雕都沒影兒了。”

衛景平:“不見了?”

不會被人給獵去了吧。

畢竟上林縣這麽多習武的後生,保不住誰拉弓給大金雕一窩射獵了。

衛長海道:“我看多半是被你大哥給嚇跑的,他前幾日拉弓,一箭落了一雙大雁,且是齊齊貫穿了雙翅射下來的你們知道嗎?”他搓搓手:“哎呀你大哥比我和你二叔年輕的時候強啊。”

當時他們似乎隱約看見那只大母金雕正從天空飛過,翅膀猛振嚇得險些跌落在地。

想來是連夜叼著窩裏頭的崽兒跑了。

衛景平:“……”

這麽說,母雕跑路了,別的鷹科猛禽也溜了,後山沒有金雕了,那看來這只真的是砸手裏送不出去了。

“能不能講究點到外面拉去喲?”正發愁不已,院子裏收拾地面的劉婆子氣呼呼地揮著手裏的掃把:“天天把shi當寶貝,非回來拉院子裏,再讓我看見就打你了知不知道……”

顯然是在不滿意金燦燦在院子裏隨地大小便,弄臟了給她添了活兒幹。

晚上睡覺前衛景英跟衛景川說道:“明天一早進後山去看看那母雕還在不在?”

“去……去看。”衛景川快迷糊著了。

第二天衛景平放學,衛景英跟他說:“咱爹說的沒錯,後山那家子金雕搬家了。”

除了一個碩大的空窩,鳥毛幾根,再沒留下別的什麽東西。

衛景平深為遺憾,看來只能繼續養著金燦燦了。

衛景川揚了揚手裏從外頭買來的小雞仔肉:“一天至少3只,得花二三十文呢。”

衛景平:“……”

金燦燦該學著抓老鼠自己解決夥食問題了,等下去哪兒給它請個貓先生教一教呢。

衛景英邊走邊說:“老四,我們今天去找母雕的時候你猜看到誰了?”

“晁大夫?”衛景平隨口一說。

既然讓他猜的肯定是他認識的,而且一大早要進山去的,滿足這倆條件的,一想便知道是晁大夫。

古代當大夫的,在他的認知裏,不都一大早天還不亮就要背個簍子進山采藥的嗎。

他們昨天才見過“印象深刻的”面,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

“老四你……真聰明,”衛景川說道:“那老頭身手不賴,爬到了雕窩邊上呢。”

衛景平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忽然問衛二:“二哥說晁大夫去了雕窩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