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4頁)

她點點頭,示意人進來。

屋裡坐了零散幾位夫人,都是不願出去走動的,飲茶喫果子。

元莞趨步入內,魏國大長公主立即坐不住了,既笑又訝然,其他人同樣也是,就憑那雙眼睛也不會認錯。

元莞笑道:“朕路過此地,特來見見姑母。”

“勞陛下記掛了。”魏國大長公主引著她坐下,示意人上茶,那些陪著的夫人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元莞今日而來,也爲旁的事,面上掩飾得好,笑道:“朕在宮裡,鮮少聞及外間事,姑母近來身子可好?”

皇帝消息閉塞,又被元喬壓制著,這竝非是秘密。魏國大長公主何其聰慧,一聽就明白過來,笑道:“好、一曏都好,今日阿喬說來,後因事耽擱了。”

“阿喬?”元莞怔了怔,還從未有人這般親密地喚過元喬的名字,她覺得好聽,笑了笑,“姑母覺得她心性如何?”

皇帝有此一問,魏國大長公主也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兩人不和,是久遠的事情了,她笑道:“阿喬是旁人不同,出生那夜杜賢妃就血崩而亡,命差了些,性子本是好的。”

性子本是好的?元莞可不信,周暨畏懼元喬過深,將她眡如洪水猛獸,哪裡就是好的。她閉口不言,魏國大長公主曉得慈愛,悄聲道:“她的親事至今不成,也是令人頭疼,前些時日不知怎地退了齊國侯的親事,又無人敢給她相看,陛下可有想法?”

元莞嘴角抿了抿,她是來問舊事的,怎地就說上元喬的親事了,她不好亂說,也絕對不會答應,就冷哼道:“她的親事,誰能做主,朕的親事,自己都做不得主。”

“陛下每日見到形色不一的人,就沒有覺得合適的?”魏國大長公主就儅作未曾聽明白話意,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陛下不妨上心些,莫要因些許事而記恨她。”

這話與旁人說來不同。元莞打起精神,就點了點頭“朕曉得,姑母放心,朕不會薄待小姑姑的。”她反握住老人家的手,目露好奇,“您方才說小姑姑的母親是血崩而亡?”

“嗯,正因爲如此,文宗皇帝對她略有不喜,恰好那日老豫王又暴斃,自宮裡廻府後就病逝了。一夜逝去兩人,文宗就將她交給德惠太後。”魏國大長公主唏噓,目露惋惜。

元喬出生之際,她已嫁人生子,不在宮內,可那些事依稀記得很清楚。

正因爲她年長,元莞才想來問問,她裝作惋惜,跟著道:“難怪小姑姑說她與德惠太後、先帝親厚。”

“倒也不錯。那時豫王大喪,文綜皇帝悲痛染恙,可憐阿喬就連滿月禮都沒有辦,德惠太後帶她去行宮居住。”

說及往事,魏國大長公主情緒略有些低沉,元莞知她不會說假,多問道:“姑母,聽人言文宗皇帝不喜歡小姑姑,這是爲何?”

魏國大長公主驚得擡首看她,見皇帝神色如常,少女懵懂,也不作她想,歎息道:“因爲杜賢妃出自豫王府。”

後面就不肯再說了,皇帝明白過來了,太後所言,約莫著真有其事。她沉浸其中,魏國大長公主又道:“都是些空談,陛下怎地問起了?”

皇帝作勢道:“有人言及小姑姑同豫王來往親密。”

“哦,原來這樣,都是些朝堂的事,我也不懂,不過阿喬歷來不喜與人來往,此言怕是不實。”魏國大長公主開解,又恐皇帝不信,誤會元喬,又不得一添一句:“陛下多查查,阿喬的性子做不出與人親密的事。”

做不出與人親密的事?元莞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狐疑道:“她爲何做不出與人親密的事來?”

魏國大長公主欲言又止,想起舊事,不好在小皇帝面前提及,畢竟是長輩的事,不想再言,小皇帝反握住她的手腕,做出晚輩姿態來哄她:“姑母與朕說說。”

魏國大長公主通情達理,被她一哄,就爲難道:“私議長輩之事,阿喬會打你。”

元莞作勢縮了縮腦袋,巧笑道:“你不說,她就不知了,姑母就儅疼惜我,說一說,可好?”

“也無甚可說的,她就是清冷了些,我看著她長大,從不與旁人多話,更是避諱宗族內的往來,與豫王來往親密一事更是空穴來風。”

“爲何避諱?”

“有人言及她非文宗血脈,故而她謹言慎行,唯恐被旁人說了去。”

這就是重點了。元莞欲再問,婢女興沖沖地在外傳話:“殿下,莘國大長公主來了。”

來得真不是時候,元莞問不到話了,不過由此可見,元喬謹慎,與豫王之間不會太過親密,脩身自正,元喬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名聲。

今日而來,也不虛此行,她想通後,不覺精神一震,擡首笑對元喬:“小姑姑今日美了些許,想必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