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4頁)
逢夏用力閉了閉眼睛,壓著聲音:“我告訴你現在這裏還是電視台門口,我也不想在宣傳期爆醜聞 ,給彼此留點最基本的面子行嗎?”
說完她就想走。
顧澤西攥住她寬大外套的袖子,他力道大,逢夏這會兒完全掙不開。
“是宋疏遲的,你不想聽嗎?”
“我上次要跟你說的證據,你不想知道嗎,為什麽我和邵可兒認識這麽多年,什麽關系都沒有,忽然就決定要和她訂婚了。”
寒風呼號夜幕時分,冷風從袖口那被扯開的地方洶湧地灌進肌膚
她打了個激靈,愣神地擡眼望過去。
“——是他告訴我的。”
顧澤西將她拉到身邊的位置,雙手捏著她的肩。
“是他告訴我的,夏夏!他說比起你,邵可兒才是兩全的辦法——他根本不是什麽喜歡你,他不過就是看不順眼我,早早就惦記上你也不過就是想玩玩,他是在利用你來報復我而已。”
“你知道我們這圈子裏的爛事,玩過的這個女人,跟誰都可以,他對你的根本不是喜歡,只是一種強大到莫名其妙的勝者占有欲。他那樣連自己父親都能害的敗類,他會喜歡誰啊?!”
逢夏頓了半晌,手心發白:“你在說什麽……”
他攥的力道緊,透過厚重的羽絨服逢夏也能感受到手臂上被捏疼的痕跡。
“我有證據,你看!”
顧澤西松開她,著急忙慌地去找手機翻微信的聊天記錄,還未翻找到。一道灼目熾熱的車燈猛地朝著他的方向照射過來。
亮得人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
逢夏擡手捂住眼睛,什麽都沒能看見,如野獸嘶鳴的咆哮聲浪一波比一波猛烈,心臟被這的低鳴震懾得下意識地漏拍停滯。
目光白茫茫一片,只窺見一角布加迪的車標。
那聲音卻似越來越近,疾馳得帶起一陣迅猛無比的颶風席卷,前方像能引得人身陷囹圄支離破碎的可怖黑洞。
沒有任何的倒計時,超跑猛地加速,直直朝著他的方向橫行而來。
“滋啦——”
銀灰的跑車幹脆利落地甩尾,車轍印在初冬也似要灼起一連串熔漿沸騰的火。
前蓋已吞噬顧澤西的腳邊,只差幾毫米。
他未來半年都該在輪椅上度過。
顧澤西的臉色倏地蒼白如紙,眼瞳呆滯地怔然放大,方才還緊緊握在掌中的手機像簸動掉落的皮球,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額角都是黏膩的汗,腿還在發抖。
車停了。
蒼白世界的正對面,男人冷白的襯衫矜貴而纖塵不染,鋒利的下頜明顯入目,單手,修長而漂亮的指節輕懶地搭著方向盤。
另一只手夾著猩紅的煙,漫不經心地抵放在車窗後視鏡的位置,輕輕一點。
灰燼簌簌落地。
那雙深邃黑沉的桃花眼神色淡淡。
就這麽居高臨下,遊刃有余的睥睨而來。
他似乎並沒有覺得現在的狀況有什麽不對勁,甚至溫和地彎了彎唇,不疾不徐:
“好久不見。”
“……”
逢夏急促的呼吸都還未平,她拉下罩在頭上的帽子去看,才注意到這車完全是沖著顧澤西來的,角度把控得奇好,連她的裙擺都沒碰到過。
只是在那一瞬間,超跑孤傲又不可一世的聲浪響起時。
她清楚無比地感知到,如果不是她在這兒。
——他一定、一定會撞上來。
逢夏輕呼出氣,沒壓著聲音。
“走了,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車門掀合。
她坐進副駕駛,和外頭呼嘯疾馳的寒風截然不同,車內密布著溫熱的暖意,像闖進未走完的夏末尾聲。
誰也沒說話,一時間車上靜得有些駭人。
逢夏感覺熱了,把身上那件外套脫掉放在一旁,閉狹無聲的車內一時間只有她窸窸窣窣拉拉鏈的聲音。
他似是掃了她一眼她的衣服:
“會冷。”
他還在抽煙,沒關窗。
“現在不冷。”逢夏自顧自地說著,“我在室外錄制節目來著,剛才真的沒力氣掙開,不是你想的……”
在她話要說完之前,他清淡落下兩個字:
“知道。”
不是懷疑她的意思。
那就是純純在對顧澤西不順眼了。
逢夏覺著安靜,隨手播了車上的音樂,她不太認識江城這彎彎繞繞的路,也不知道他要把車到哪兒,慢覺他把車停進地下車庫。
看不出是不是私人的,周邊卻都是價值連城的車子,沒看到旁人。
她猜。
這一排應該都是他的。
車停,聲浪也滅。
逢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宋疏遲:“三個小時前。”
逢夏那會還在化妝間準備錄制,手機不在身上,“這樣,你直接來找我的?”
“嗯。”
在上次片場拍攝之後,逢夏還是第一次看他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