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稱謂(第3/5頁)

崔寄夢微微僵了瞬,阿辭哥哥不說他姓名,定是有苦衷的,她只道:“因為一個人的品性優劣與他姓名無關。”

復又仰頭,抱住他的胳膊:“表兄,我哥哥是好人,求你幫幫他。”

謝泠舟垂下眸,默然看了她許久,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探究,叫崔寄夢感到陌生,怯怯地松開了手,離他遠了些。

她剛挪動就被他攬住,一手放在她腰後,一手扶著她後頸:“你喚他哥哥,卻只叫我表兄,孰親孰遠一目了然,要我如何心甘情願地答應你。”

微涼的觸感叫崔寄夢縮了縮肩頸,話也軟了:“那我該叫什麽?”

“你自己想。”他的手收得更緊了些,幽深的目光像釘子,直直戳入她眼底,戳到最柔軟的地方。

崔寄夢又開始紅了臉,垂下睫:“那叫你……團哥兒?”

謝泠舟手上一松,險些被她逗笑,郁氣散了大半,但還是不想輕易放過她,肅聲問:“團哥兒是你能叫的麽?換一個。”

崔寄夢試探道:“泠舟?”

他目光更柔和了,嘗到了甜頭,更不想罷休:“再想想,更親近些。”

崔寄夢福至心靈:“郎君?”

青年滿意地輕聲笑了笑,隨即她被擎住後頸狠狠壓向他,這一個深吻蠻橫至極,直掠奪得她呼吸都困難,腦袋和後腰處竄起一股癢意。

忽然,她被松開了,崔寄夢眼角含著淚,大口大口地喘氣,那涼意離開唇角,從脖頸一直竄到鎖骨,停留在心尖。

她肩頭猛顫,後仰著頸,十指嵌入他發間,指間被發絲穿過,又癢又麻。

毫無防備地,身上被輕輕咬了一口,崔寄夢伸出手要推開,一對皓腕忽地被謝泠舟大掌抓住,和夢裏一樣用綢帶縛住,呈現出一個任他采擷的姿態。

花廳外,一眾侍女端著吃食酒水,看著手中的糕點面面相覷,她們未曾進去送過糕點,為何卻聽到裏頭的一雙人就櫻桃白玉糕在討價還價,甚至吃得津津有味,發出了響聲?

菜肴的熱氣氤氳開來,又被吹散,而花廳內,嬌顫的哀求聲斷斷續續,侍女們面頰倏地通紅,忙退了下去。

真是開了眼了,誰能想到在裏頭逗弄佳人的是那位素來冷冰冰的公子。

廳內,崔寄夢含淚忍著聲,沒想到區區兩塊點心,他就吃了許久,後來還故意懲罰般,往下嘗了別的。

如此折騰,大半日就過去了。

離開別院時,她照例纏上那塊綢布,將印記遮掩在白綢之下。

這別院她是再也不敢來了。

兩日後,二皇子府上。

謝泠舟因有公事不能前來,往日若他在,崔寄夢會倍感安心,但前日在別院兇狠的撕咬讓她心有余悸。

後來才後知後覺,他那般發狠是因她提到了義兄,回程時,崔寄夢特地解釋了,稱她與義兄只有兄妹之誼。

但謝泠舟似乎只是見不得她心裏有別的男子,即便沒有男女之情也不行。

馬球賽開始了,崔寄夢同表姐在一隊,二皇子和王飛雁則在對手方。

有賴於謝泠舟悉心相教,她沒有拉後腿。中途歇息時,謝迎鳶訝異道:“在別宮時,表妹不是還不會打馬球麽?”

崔寄夢被問住了,訕訕道:“我前幾日找了位師父,臨時抱佛腳了。”

“可惜了,本宮還想借教崔鄉君打馬球,換鄉君教本宮玩彈弓。”她們順著聲音看去,不遠處,二皇子利落地下馬,拂去袖擺沾著的一根野草。

有大表兄那句話在先,崔寄夢哪敢離二皇子太近?行過禮後,她不動聲色遠了幾步,恭敬應道:“殿下身邊不乏能人,民女怕貽笑大方,不敢造次。”

二皇子輕哼一聲:“本宮看你不是不敢造次,是你那表兄管得嚴。”

崔寄夢不知他此話是否有言外之意,強顏笑了笑:“殿下說笑,表兄不嚴厲,只是對我們一眾弟妹關照有加。”

二皇子笑笑,不再為難她。

第二場開始了,崔寄夢已然比較熟練,偶爾也能出其不意地進一兩個球。

謝迎鳶和王飛雁正追著球,彼此都不願相讓,王飛雁趁謝迎鳶不留神,用球杆將球挑到對面,喊道:“殿下接著!”

二皇子利落地接過球,傳給下一個人,中途卻被截了胡,看到始作俑者,他挑眉笑道:“崔鄉君好本事。”

崔寄夢只是下意識去截球,截到了才知這是二皇子的,在她印象裏這不是個好惹的主,怕他刁難便靦腆笑笑,笑裏頗有討饒的意味:“民女方才糊塗了,竟以為殿下是我們這邊的人。”

二皇子無奈地聳肩:“鄉君深諳‘化敵為友’之道,本宮若計較豈不是小肚雞腸。”說罷調轉馬頭放過她。

崔寄夢看著他高挑的背影,輕拍了拍心口,在這位皇子跟前她每說一句話都得絞盡腦汁,難怪那些內宦各個的能言善道,都是拿項上人頭練出的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