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天神之別

“長生，為何會成魔？”

一個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從大蛇丸的嘴裏說出來。

實際上‘長生’一直是大蛇丸的執念，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並且為之進行了一些交流。

當然他們也都知道大蛇丸追求長生還是有著自己的底線，即便那底線對於很多人來說著實不高，卻緊緊的把持著大蛇丸人性的那根弦。

作為忍者世界當中的一員，他從出生開始就見證了太多的死亡，查克拉這種強大破壞力的能量似乎並沒有給擁有者們帶去更多的壽命。

即便是上忍也好，影級也好，他們的壽命未見得比田間的老農更長，甚至因為忍界的血雨腥風，在亂世內大多數忍者的平均壽命不過是三十左右。

能夠活過四十五歲就已經算得上是罕見的壽星了。

一直到忍者之神出現，終結了戰國的亂世，大多數忍者才終於有可能見到老年時光到底是什麽樣子。

可大蛇丸的父母卻因為意外而突然橫死後，他便意識到了查克拉這種東西，對於人體而言實際上並沒有多少用處，他要的是真正的生命本質的進化，是追求長生不死的生命。

再後來成為了猿飛日斬的弟子，成為了木葉的三忍以後，見證了那麽多生命的流逝，大蛇丸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目標。

直到來到了多元世界餐廳，他才驀然的發現，長生不死似乎已經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是經過與六道仙人的交流，還有他見識過的惡鬼的模樣。

似乎長生不死也不是他想象當中那麽輕易，一個疑惑從他的心靈間綻放開來。

他很想明白，到底為什麽已經擁有長生的存在，依舊會墮入魔障，沉淪深淵。

是欲望麽？可是他所見識到的渴求欲望，又有什麽是長生不死完成不了的呢？

即便是改天換地這樣的偉業，只要擁有時間，也依舊可以完成。

見識過了雷電影的世界後，他發現即便是長生不死的真神依舊在爭鬥，為何生命會如此繼續下去？

之前他的這個疑問本只是深藏心中，僅僅是一個萌芽的種子，可是趙扶余的起源炒飯的香氣，激活了他的靈感也同樣將他的問題全面浮現。

所以大蛇丸才有了一股沖動，他很想知道這位早已經不知先行到哪一步的存在，能不能夠解答他的這個疑惑。

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大蛇丸的問題是意料之外，可是對於已經接近超脫之境，即將屹立真神第三台階上的長生大帝來說，大蛇丸的問題就好像是一個已經回答過無數倍的必然一樣。

要知道時空這種東西，在強者的眼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很多的事情是下意識發生的偶然，可是很多卻在他們的眼裏不過是一個個事件推動形成的必然而已。

在這些存在們來看，一般的神級強者身上帶著的那些因果，命運，緣分，就足夠讓他看透其一生的軌跡，甚至是看透他的許多個未來了。

不過多元世界餐廳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個籠罩在命運長河上的龐然大物一樣，將這些東西都遮擋了起來。

長生大帝也不可能看到全部，反而是因此他才確定了這些能夠來到這個餐廳的食客們，都擁有無限的可能。

“長生怎會成魔？”

“天長地久，無私無我，大公至道，可有成魔？”

“神靈秉源而出，天生地養，隨性而動，心不染塵，如何成魔？”

“魔為己生，不明道，即便日行善事亦是入魔越深，既守道，或手屠百萬亦是初心不變。”

道理從來就擺在那裏，懂不懂看個人，對於長生大帝來說，大蛇丸的過往也僅僅算得上是有些異域風情的事跡，至於讓他動惻隱之心？

那就想都莫想了，會回答他的問題，也不過是隨手為之而已。

畢竟在這裏大蛇丸就算不從他這裏得到答案，趙扶余也絕對會告訴他正確的道路。

不過他會做的也就到這一步而已了，只見話音落後，長生大帝便對趙扶余微微頷首，直接一跨步就消失在了多元世界餐廳之內。

門扉微微的晃動，證明了有人的離去。

而對於大蛇丸來說，卻好像陷入了什麽長考一樣，不過有著起源之氣的存在，確實是令他很快就得到了一些明悟，不過對他來說，即便是知道了這天之道與神靈之道，也不可能向著祂們去學習。

天也未必至公，神也有化魔之時，實際上沒有什麽東西是恒久不變的，長生不死本身就是一種易與不易的抗爭，在不變的易之中，維持己身的不易，本身也是一種變化的過程。

適應天地，適應世界，適應虛空，適應大道。

長生不死並非是一定成魔，而是成魔不過是長生不死的一個階段，總會經歷卻未必會很重要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