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逼問(第2/3頁)

古代沒有現代那麽多高科技手段幫助破案,除捕快仵作這種偏技術的人員幫忙破案之外,還有刑訊手段輔助,王崇遠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說實話。

被反剪雙手的漢子臉一瞬間就白了,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不過終究見過血,居然沒有立刻招供。

王崇遠又加大力氣:“說不說?”

如此反復幾次,他果然招供。

原來他們從車隊進入武城縣地界就盯上他們,一路尾隨,見到他們在一副疲累的樣子在此處歇腳,覺得有機可乘才對木槿和王李氏下手的。

而老漢之所以始終不肯探出身子就是因為周邊樹木稀少,又因為幹旱的緣故早就枯死,他們只能依靠樹幹遮擋一二,一旦老漢移動,後面幾個人就藏不住了。

“我們只想要贖金,絕沒有謀財害命的意思!”旁邊的人見同伴招供,怕王崇遠對他們趕盡殺絕,趕緊辯解。

說話的人臉上有一道極長的刀疤,從眉毛一直延伸到嘴角。

莫說王崇遠這種本來就在官府做事的,就是木槿這種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都能夠一眼看出那是刀疤,而且不像菜刀能砍出來的。

“那你們是第幾遭做打家劫舍的勾當了?有沒有同夥?”站在王寶興身邊的木槿開口問。

這人的刀疤只能是在打鬥過程中留下的,木槿特別怕他們還有其他同夥,只有四五人的話,王家村還能憑借人數優勢戰勝他們,但如果對方還有不少同夥的話,他們的處境就要危險許多了。

王崇遠瞪了木槿一眼,他是典型的古代男性,堅定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見到婦孺受欺淩說不準還會拔刀相助,但是在他眼裏,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沒有插嘴的余地。①

不光王崇遠,許多男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這甚至和他們的品行好壞沒有關系,而是從小到大潛移默化的結果。以前因為王寶興不說什麽,加上木槿是秀才娘子的關系,對木槿的“指手畫腳”裝作看不到,但現在王崇遠帶頭,其余人不僅不反對,反而有些樂見其成的意思。

木槿無視王崇遠的動作,直勾勾盯著那人。

而另一邊,聽到王寶興重重咳嗽一聲,王崇遠才重新把目光放到賊人身上。

他加大力氣,被他制住的漢子又哀嚎幾聲,因為疼痛的關系,說話都帶著顫音:“沒有同夥,只剩下我們兄弟幾人和馬大爺了。”

大家夥聽了他的話才放下心來,沒有同夥就好。

不過王崇遠到底經驗比其他人多,立馬抓住他話裏的漏洞:“只剩下你們了?那原先你們有多少同夥?”

那個人被疼痛折磨地恨不能立馬死去,幾乎是有問必答,把原先做的勾當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另外幾人,見到同伴把該招的不該招的都一一招供,再沒有原先的僥幸,反而求饒起來:“俺們從前都是良民,不得已才做打家劫舍的勾當,還望老爺饒過一命呐!”

他們一說原先的土匪窩名稱,王崇遠就對上號了。

“沒想到你們還能剩下點良心。”王崇遠說的是他們從土匪窩被官府打散,還能帶著死去同夥的老父過活。

不過惡人終究是惡人,他們以前沒少打家劫舍,每個人身上幾乎都背負幾條人命,村民們最憎惡土匪,一個個都叫嚷著決不能輕易放過。

在災年來臨之前,王家村土地肥沃再加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幾畝地,是周圍數十裏出了名的富裕村,所以多年之前就曾被流寇趁著夜色進村打劫過,當時村裏不少人家要麽受傷要麽糧食被搶,他們對土匪流寇可謂恨之入骨。

但是究竟怎麽個不能輕饒,這卻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

大家痛恨歸痛恨,可以前都是規規矩矩的良民,逃徭役已經是他們做過的最大膽之事,他們可都做不了殺人滅口的勾當。

村民們痛恨歸痛恨,擊打時也都使出吃奶的勁,可如果真讓自己身上背人命,想想就心裏發寒。

可是就此放過他們的話,心裏又始終不得勁。

最後還是王寶興拍板說既然再走幾百米就是有官兵駐紮的地方,不妨讓崇遠他們壓著幾個賊人交給官兵去,如此一來既可以懲治賊人,又不必讓族人們身上背負人命。

族人們聽罷無一不點頭稱贊。

就連木槿都松下一口氣,王崇遠審訊手段了得,讓他們把老底都交代幹凈,木槿自然聽到他們身上背負幾條人命的事,要是輕易放過這種人的話,後面過路的其他人恐怕就要遭殃了。

木槿雖然不知道古代具體的法律和官府懲治規則,但是能夠大體猜出來,在匪寇橫行之際,這群人落到官府手裏恐怕得不了好處。

王寶興吩咐兒子說:“大郎,你帶著他們幾個走一趟。”

王崇遠帶著數十個同族兄弟押送著匪徒朝有官兵駐紮的城樓走去,崇文亦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