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匪患(第2/3頁)

一來,兩家關系真的親近,既然王寶山已經把東西拎過來,肯定是真心實意的;二來,兒子因為缺醫少藥傷口恢復極慢,他想讓兒子盡快恢復,免得落下傷。

大不了以後老四(王寶山)家有事,自家多出力便是。

崇遠見到父親的示意,才把東西拎過去。

王寶山見王崇遠動作緩慢,問:“崇遠可有延醫買藥?我瞅著你的傷勢可不算輕。”

王崇遠聽罷,皺起眉頭來。

“四叔你們長居王家村並不曉得,五六月糧食沒收時還好,等糧食全收下來,官府連賦稅都收不齊,城裏糧鋪的存貨賣的一幹二凈之後,城裏便徹底亂起來。那些鋪子到九月份就已經關的七七八八,醫館多堅持個把月,奈何城裏太亂,即使有官府鎮著仍有不少人趁火打劫,城裏現在連個大夫都找不到。”

王寶興附和:“我單知道外頭已經生亂,卻沒料到縣太爺眼皮子底下都會發生此等事。糧鋪裏頭有糧食,賊人惦記是理所應當的,可醫館怎麽礙他們眼啦?”

王崇遠要沒受傷,王寶興當然不會關注城裏醫館開沒開,但兒子一負傷,到處延醫請藥一無所獲,他便生出不少怨言。

“縣衙從九月往後再不曾發過餉銀,得虧咱家家底厚才讓孩子繼續在官府賣命,聽崇遠回來說,有些家貧的同僚早就另謀差事了。”

在縣衙做事聽著風光,可除縣太爺主簿這類有品級的官吏之外,剩下都是普通人,為家裏掙錢混個溫飽而已。

縣衙發不出餉錢,第一個月人們還能堅持堅持,第二個月勉強支撐,但到第三個月、第四個月,人們再也堅持不下去,要麽給大戶人家做護院去,要麽給人家做賬房去。

畢竟他們在縣衙做事,總會有幾分人脈在,所以謀個差事比尋常人簡單些。

崇遠是堅持到最後一批才離開的,他身上受著傷,堅持到現在已經算仁至義盡。

王寶興也說,事情平定下來之前不打算讓兒子回縣衙了。

他有自己的考量。

崇遠說過,因為發不出餉錢,衙役和府兵還剩下三成,他們縣不時有土匪揭竿而起或者突然冒出一群賊人,整副擔子壓在這麽點人身上,此次兒子不曾傷及性命,可下次卻不一定這麽幸運。家裏就崇遠一個成年的兒子,小兒子才十三歲頂不起事,崇遠要有個好歹,對他家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所以,王寶興堅決不肯再讓兒子回縣衙。

崇遠一開始還猶豫,縣太爺清正廉明,待他們這群手下亦十分愛護,奈何各種天災人禍層出不窮,他總想多做些事報答縣太爺的知遇之恩。

當初他因為上頭沒人,在縣衙做事許多年都不曾得到晉升,還是縣太爺調來後他才有了一席之地,崇遠從未忘記縣太爺的恩典。

但王寶興在家說一不二,崇遠即使心裏不樂意,也不敢再回去。

王寶山覺得二哥做的對,他說:“你爹想的沒錯,要是其它衙役都走的差不離,你就算回去也不過是給土匪送人頭罷了。”

王寶山一提到土匪就恨得牙癢癢,要沒有那群人謀財害命,天賜怎麽會死,他閨女又怎麽會守寡。

王崇遠跟著出去剿過許多次土匪,那群人從前大部分都是良民,後來地裏收成少,官府還要收賦稅,家裏支撐不住才紛紛落草為寇。

這一部分人只為糊口,一般不傷人性命。

還有一部分就是原先已經做了許多年土匪的人,比起那逼不得已落草為寇的,他們更加窮兇極惡,搶完東西還不夠,還要把人全殺掉。

而且老土匪比新土匪更加狡猾,給官府帶來的壓力更大。

當初許天賜父子遭遇的就是這群人。

崇遠感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要只有他們一個縣城受災還好,府城或者京城總不至於坐視不管,肯定會開糧倉救災的。可現實是,整個西北或者整個北方都大大小小被旱災波及,崇遠聽府城過來的官吏閑談說他們北方旱成這樣,南方一些地方居然還發起洪水來。

這種天氣簡直百年難遇。

作者有話說:

這裏匯報一下空腹一天的進度:

早上沒有吃東西,但是因為之前有段時間經常不吃早飯,所以並沒有感覺太餓,整個上午狀態也還好;

但是從中午十二點左右,就開始感到饑餓,肚子咕咕叫,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下午一兩點,這個時間段只是肚子裏有饑餓感,別的倒還好;

到了下午四五點,從普通的饑餓感變成胃疼,一抽一抽的,能夠明顯感覺到胃裏頭是空的,沒辦法只能大量喝水,喝進去之後沒辦法立刻緩解,過一會兒才有效果,這種效果持續時間非常短,如果再次喝水的話,肚子反而更難受,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疼過一陣之後,胃裏就沒有什麽感覺了,既沒有饑餓,也沒有胃疼,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