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烙餅(第2/2頁)

崇武一開始試圖跟王李氏說情,王李氏怕他在外頭撒歡染上風寒,所以堅決不讓他出門。

畢竟這年頭的風寒可不是一場小感冒而已,沒醫沒藥會要命的。

崇武總不能說姐姐單獨給他做吃的,所以只能不情不願地被王李氏拘在家。

除了甕裏裝滿水,木槿還把自己用的那個浴桶擺出來,讓他裝上三分之一的水。

崇武擔心地問:“你不會想洗澡吧?不成,萬一得風寒怎麽辦?”

除非仆婢成群,家裏有足夠的炭火供暖的大戶人家,其余人家,不管城裏亦或鄉下,幾乎沒有人冬天洗澡,主要怕染上風寒。

到時候半條命搭進去,可沒處說理。

木槿夏秋還好說,冬天來了之後,她最多擦洗一番,可總覺得身上不幹凈。

越接近臘月天越冷,後面更洗不了了,所以木槿打算晚上好好洗洗。

好說歹說,最後木槿拿出兩塊大白兔才哄的崇武答應。

回去之後,她拿出幾斤面粉來,準備烙糖餅吃。

糖餅跟餡餅類似,就是把裏面的餡換成紅糖而已,若多加幾滴油,就更香了。

當然,木槿以前只吃老媽做過,今天還是她第一回 下手。

可以剛到和面環節,她就犯起愁來——她不會啊。

以前看她媽做的很容易,結果自己連面都和不好。

木槿尷尬地冷汗都出來了。

崇武接過面盆,熟練地和面,農家可沒有君子遠庖廚的說法,鄉裏孩子誰不會做頓飯食。

“你看你,到現在都不會做,前年過年包餃子你還是讓姐夫擀的面皮……”

說到這裏,崇武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

許家遷來王家村得有十來年了,反正崇武記事開始就和許天賜一塊玩,或者說比他們小一截的崇武跟在大孩子後面玩更合適。

許天賜念過書,比起鄉間野孩子來說更有主意,崇武幾乎就是他的小尾巴。

鄉下孩子小時候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玩耍,沒有讀書人家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說法,原主和許天賜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十分深厚,長大之後大人們見他們彼此有意,兩家又知根知底,幾乎沒有阻礙就訂下親事。

成婚以後,許天賜待原主十分好,夫婦二人感情深厚,這也是原主自許天賜死後一直不得開解的原因。

“都過去了。”木槿說。

那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姑娘,或許同她有著前世今生的牽絆,木槿為她在女性受到頗多束縛、物質匱乏的時代擁有一段美好真摯的感情而感到慶幸,但那些感情終究不是她的,崇武提到許天賜時,她幾乎沒有情緒。

就像前段時間她翻洗家裏的衣裳,在箱籠裏找到一對做工細致的銀簪,那是許天賜買來贈予原主的,同她沒有關系。木槿默默把那對銀簪並許天賜的衣裳一起鎖起來,準備等吉祥如意長大成人後留給他們做念想。

等崇武和完面,又陪她把面揉成團,木槿就把他打發出去照看兩個孩子。

紅糖存放時間很長,木槿尚且可以解釋說買糧食時一起買的。

但手裏的花生油以及香油這些,外包裝都和這個時代不一樣,根本沒辦法解釋。

木槿唯有把崇武打發出去,自己來做。她準備多做一些讓崇武拿回去給家裏人吃。

至於為什麽不讓王家人一起過來,就關系到王寶山夫婦的節儉屬性了。

他們知道木槿糧食多,但總怕大手大腳把糧食折騰完,所以王李氏看到她就嘮叨要節儉,如果他們在,絕對不允許木槿做這麽費油費白面的食物。

而且居然還要放紅糖,他們家又不是皇帝老子,有雜面饅頭吃已經很知足,做甚要用那麽多紅糖。

王寶山夫婦要看到,估計得捂著胸口哭。

烙餅時,得在鍋裏倒上油,不然容易粘鍋,木槿剛倒上,崇武就聞見味跑過來。

他吸吸鼻子,感嘆說:“真香,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味。”

木槿做飯的廚藝只有能吃的水平,尤其做菜,即使放夠油都會被王李氏嫌棄難吃,但做烙餅不一樣,只需要過來和面那一關,剩下的都很好說。

而和面有崇武這個外掛在,木槿不用太擔心。

所以,只需要放夠油,再注意火候,就能烙出味道很不錯的餅子來。

廚房燒的是火灶,當然,在這個時代除火灶之外也沒別的可以用,燒火灶冒出的煙混著油煙,熏的人眼淚汪汪。

作者有話說:

周氏應該是那種天生曬不黑體質,我身邊就遇到過這類人,從來不護膚也不防曬,但最後還是比大多數人白,實名羨慕。

關於狼,狼和狗的品種十分接近,狗就是狼繁育而來的,當然,中間有和其它生物雜交,但是狼由於長期身處野外,身上的毛硬度更高,靠近的話身上有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