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二更君(第3/4頁)

靈樞愣愣地望著他:“是什麽?”

俞星臣鄭重其事地道:“我寧死,也不會讓她來換我周全。明白嗎?”

靈樞鼻子發酸:“大人,你何必……”

俞星臣制止了他:“行了,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並不懂。也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的……總之你不得插手。”

靈樞確實不懂,但還是小聲答應了。

次日,祖王城得到了北原大營中蒙岱“暴斃”的消息。

但相比較北境那邊,祖王城的消息顯然更詳細些,據說蒙岱在身亡當夜,曾連連大叫數聲“薛不約”的名字,而且神情恍惚而躲閃,就仿佛看見了極可怖的場面……旋即身亡。

相比較北原大營那些身臨其境過的將士,祖王城這邊的北原兵將在駭然之余,皆都覺著匪夷所思。

唯一並不為此事而驚動的,卻是胥皇後。

當時,皇後正在見一位帝京來的宦官,那太監道:“皇上說了,祖王城畢竟臨近大營,也算是前線之地,很是危險,皇上每日惦念娘娘,還請娘娘早點帶合都王子返回帝京才好。”

胥皇後面無表情地聽著,最後只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太監張了張嘴,又道:“娘娘,奴婢多言,先前聽聞有周奴意欲刺殺王子,可見皇上的擔憂不假,娘娘不如……”

皇後默默地瞥著他:“你是在傳皇上的旨意麽?”

太監會意,不敢多言,慢慢地低下頭去。

侍衛官從外進來,說了蒙岱“暴斃”一節。

雖然他用詞極為謹慎,把原因都推在“急病”之上,但胥皇後何其精明,冷笑道:“素日裏那樣不可一世,如今卻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子活活嚇死,真是給北原長臉了。”

那太監在旁聽得分明,心驚膽戰:“那薛十七郎……當真有這麽厲害?”

皇後道:“你若不信,大可去大營親自一觀。”

這太監哪裏有這種膽量,忙訕笑道:“奴婢怎麽敢。奴婢只是詫異,又是一個姓薛的……”

胥皇後的目光閃爍,冷哼了聲,道:“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其志。大營那邊兒只怕人心惶惶,都已經給薛十七郎嚇破了膽子……”她看向太監道:“你速速回京吧,叫皇上再選賢才,群龍無首,可是大忌。”

太監不敢多言,剛要領命退出,又謹慎問道:“娘娘可有中意之人?”

胥皇後目光閃爍,終於一擺手。

打發了這太監,胥皇後面上掠過些冷意,問道:“這兩日俞星臣如何?”

旁邊一名心腹隨從道:“回娘娘,那位俞三爺多半是在房中照看受傷的侍衛,中間曾去了兩趟牢房……被那些周人罵的不堪入耳。”

胥皇後聽他說“去了牢房”,本來皺了眉,聽見後一句,才一笑。

當下命把俞星臣帶來。

俞星臣先前腿上有傷,走路總是很慢,而且不穩當,現在似乎有所好轉。

胥皇後望著他:“俞監軍,你考慮的如何了?”

俞星臣遲疑:“這……還不到兩天。”

“本宮等不及了,”胥皇後微笑:“現在就要你回答。”

俞星臣抿了抿唇,思忖著:“在我回答之前,能不能給娘娘講個故事。”

胥皇後極為詫異:“故事?你哪裏來的雅興,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後當然知道俞星臣這種人,連呼吸每一口都帶著算計,這會兒他能講什麽故事,自然有其深意。

但她也十分好奇,他到底打著什麽主意,難不成以為靠著區區一個什麽故事,就能翻天覆地扭轉乾坤?

“好啊,本宮正也想聽個新鮮故事呢。你且說罷。”皇後淡淡地。

俞星臣道:“這個故事,是說一對兒青年男女。”

皇後抿了抿唇。

俞星臣道:“他們兩個,天南海北,原本素昧平生,本來一生一世也見不著。不過偶然之機,兩人相識,竟是一見鐘情。”

胥皇後的眉峰微蹙,目光轉動看向俞星臣。

俞星臣道:“可是兩人卻最終分開,多年後再重逢,男子卻發現,他心愛之人,竟是仇敵之女。”

胥皇後面上本來還帶著三分笑意,此刻已經收斂到半分也無。

俞星臣看向她:“娘娘覺著這個故事有趣麽?”

胥皇後似笑非笑地哼了聲:“自古以來多得是這種陰差陽錯癡男怨女的愚蠢故事,有什麽趣味可言,難為俞監軍巴巴地說給我聽,還以為會是什麽新奇不同的呢。”

俞星臣道:“這個故事並不有趣,也不新奇,只叫人覺著遺憾。”

“是嗎,何來遺憾。”皇後臉色冷然。

俞星臣道:“因為他們重逢之後,男子才發現,原來他心愛之人,竟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胥皇後的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她的眉峰都禁不住抽搐了一下:“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