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無數加更君(第3/4頁)

進了正廳,扈遠侯問斧頭:“楊侍醫給十七看的如何?”

斧頭道:“正在看,我沒跟著,還不曉得呢。”

“那他服藥如何?”

“呃……”

斧頭正支吾。扈遠侯道:“為何有人聽說,你在吵嚷說什麽藥有問題,有人要害十七?到底是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

原來斧頭跟小兵熬藥的時候,門口有小廝經過,竟然聽見了,不敢怠慢,偷偷地飛奔告訴了扈遠侯。

斧頭本來就氣不忿,明明是有人搗鬼,薛放卻做主不肯聲張,斧頭怎麽能忍這口啞巴氣。

此刻見扈遠侯問,斧頭畢竟小孩心性,忍不住便把楊儀發現藥不對,叫士兵拿來查看,發現玄參等等說了出來。

扈遠侯極為震驚:“這麽說?果然藥裏加了不該有的東西?”

斧頭道:“儀姑娘說是玄參,跟黃芪相反的,會壞了當歸補血湯的效用。”

“為何會這樣,楊侍醫怎麽說?”

斧頭剛要開口,心中一動:“楊侍醫倒是沒說別的,只懷疑是藥鋪子裏的人弄錯了。”

“那十七呢?”

斧頭咕噥說:“十七爺也說沒什麽大事,叫不用吵鬧了。”

扈遠侯擰眉看了他半晌,揮揮手道:“你下去吧……對了,這件事你也不要再跟別人提起,我會處理的。”

斧頭的眼睛這才亮了。

恰好門口小廝來到:“巡檢司葛大人來探望十七爺。”

扈遠侯叫斧頭自去,起身迎了出去。

葛靜這次不似上次般越過扈遠侯,這回他是代表馮雨巖而來的,故而十分正式。

先同扈遠侯寒暄了半晌,主要是誇贊薛放此番海州之行的功績,又說起皇上的封賞之類,葛靜的嘴自然是哄死人不償命,扈遠侯也甚是歡喜,便陪著他來見薛放。

本來以為楊儀在這裏,不料到了才發現,屋內只薛放一人,葛靜忙上前噓寒問暖,扈遠侯左右張望,問伺候的小兵:“楊侍醫呢?”

“方才給十七爺看過之後,楊侍醫便去寫藥方了。”

此刻在一墻之隔的偏院之中,楊儀卻並沒有在寫方子。

她聽著薛放院中葛靜等人的熱鬧之聲,一邊輕輕地撫摸豆子,一邊問斧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斧頭為難:“這是府裏的機密,要是給十七爺知道是我說的,怕要打我。”

楊儀溫聲道:“他不敢。斧頭……你要知道,有些話,十七他自己不好跟我說,這就得靠你了。你越發跟我說清楚了,我才知道怎麽替他處置。”

斧頭忖度片刻:“我其實也知道的不很清楚,只是影影綽綽的。”

“無妨,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了。”楊儀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斧頭走過來,在台階上坐了,說道:“我們府裏曾有個大爺、就是十七爺的兄長,儀姑娘可聽說過?”

楊儀道:“有這麽個印象,可並不很明白。”

“只因他死的早,所以現在沒多少人記得了,那位大爺可是我們夫人親生的。”

楊儀心頭一動:“是嗎?但為什麽竟身故了?”

斧頭道:“這件事,府裏頭嚴禁私下議論,連我都只聽說了一點,據說當年,大爺對於十七爺本來是很照顧的,可那年北地蠻夷犯境,本來侯府不必派人,但大爺竟主動要去北邊從戎,夫人為此哭死過去幾次,侯爺也勸,竟仍是沒攔住。最終……傳了噩耗回來。”

楊儀的心嗵嗵地亂跳,口幹舌燥。

斧頭有點疑惑地說:“據說消息傳回來後,夫人當場厥過去,後來醒了,又差點瘋了,竟大罵十七爺,說是他害死了大爺。”

楊儀心驚:“這……這又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呢?反正她是這麽叫嚷的,也許是因為大爺的死弄的神志不清吧,後來好了,倒是沒聽再說起過。”提起往事,斧頭也有些難過的,嘆氣:“我曾經聽府裏的老人偷偷議論過,說那段時候,府裏愁雲慘霧,侯爺的心情自然也好不了,甚至連他都覺著大爺的死跟十七爺脫不了幹系。再加上十七爺的親生娘親也在那時病死了……十七爺才索性去了南邊的。”

楊儀越聽心頭越沉重,懷中的豆子似乎嗅到了不對,驀地擡頭,烏溜溜地雙眼看著楊儀。

楊儀察覺了,摸摸它的頭,耳朵:“你也擔心了,是不是?”

豆子唔了兩聲,楊儀道:“難為他……竟什麽也不說。”

斧頭又對楊儀道:“儀姑娘,你千萬別透給十七爺,他不願意提這件事,更不喜歡別人說。”

楊儀道:“放心吧,我知道。”

斧頭稍微猶豫,就又把扈遠侯聽說了此事,問自己,並說會處理等,告訴了楊儀。

楊儀詫異:“侯爺說要處置?”

斧頭點頭。

楊儀想了想,一笑:“那好,就先看侯爺怎麽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