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二更君(第3/4頁)
端王殿下盯著她,總覺著她藏掖著什麽。
正在思忖,身邊的馮管事突然靠近:“王爺,方才我好像看見了……”
端王聽見那個詞在耳畔響起,忙轉頭:“在哪兒?”
馮管事擡頭示意前方路口:“一閃就不見了。”
端王疑惑:“沒看錯?按理說他不至於出來的。”心裏卻知道馮管事不至於看錯,端王想了想:“派兩個精細人,到護國寺看看情形。”
巡檢司。
早上方家娘子醒來,人果真比昨日要清醒好些,見了楊佑維進內,也不再如之前那樣抗拒。
楊佑維為她號脈,又看過傷,經過昨兒楊儀一番料理,傷口的腫已經消了下去,只要別碰動,不日就能愈合。
楊大爺出門將方娘子的情形告訴了薛放俞星臣,於是開廳審訊。
從一大早,巡檢司門口就聚攏了幾個人,其中就有方家的那個婆子,之前把方家娘子打傷的,方煒之母。
他們都是來問案情審訊如何的。方母尤其心切,想起自己的兒子,便一陣哭號,想到方娘子,就一番亂罵,恨不得她立刻死了。
俞星臣聞聽,索性叫人把他們都帶了進內,在外旁聽。
方家娘子雖然已經恢復了神智,卻一語不發,跪在堂下,如泥胎木塑。
外頭那婆子一看見她,已經忍不住開始咒罵,卻給差人喝止。
俞星臣跟薛放對視了一眼,道:“王氏,你只管從實招來,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丈夫是被你所殺,亦或者是被外人所害?”
這王娘子還未開口,方母先叫起來:“大人,明明就是她殺害的我兒,怎麽問什麽外人?”
俞星臣淡淡道:“掌嘴。”
一個衙役過去,立刻給了老婆子一記耳光。
俞星臣道:“這是懲戒,還敢咆哮公堂,先打十棍。”
方母捂著臉,縮了脖子不敢出聲。
薛放在旁邊盯著俞星臣:這姓俞的真是不可貌相,簡直的人狠話不多。
俞星臣則盯著方家娘子:“你雖然心懷死志,只是,你莫非想要你夫君含冤而死、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還是說你跟那為非作歹的真兇有什麽勾連,你想要維護那兇手?”
這話太過誅心。王娘子擡頭,淒厲地叫道:“我沒有!”
俞星臣道:“這麽說,真有那個兇手?”
薛十七郎撇了撇嘴。
門外的人呆了呆,發出一陣低低的議論之聲。
王娘子的嘴唇顫動,轉頭向外看了眼,仿佛畏懼。
冷不防耳畔一聲銳響,原來是俞星臣敲了一下驚堂木。
外間的聲音偃旗息鼓,王娘子嚇得一震。
坐在旁邊的薛放正在動腦,冷不防也給俞星臣嚇的一哆嗦。
他不由瞪向俞巡檢,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故意的,興許是有這種嚇人的癮頭。
俞星臣卻目不斜視:“王氏,還不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你莫要以為昨日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豈不知本官也早就窺知端倪,比如你頸間的淺痕跡是從何而來?”
方家娘子捂住脖頸,眼神驚慌。
薛放卻像是想到什麽,自己也揉了揉脖子,臉帶笑意。
俞星臣覺著他的動作礙眼,斜睨過去。
當望見薛放頸間那些眼熟的痕跡之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刹那間,居然忘了自己接下來要問的是什麽。
手捏著那塊驚堂木,越來越緊,指骨都泛了白。
於那山窮水盡無法可想之時,俞星臣重又將驚堂木舉起,狠拍落下。
“啪!”四座皆驚。
果真,薛放跟著又是一抖。
少年臉上的笑變成帶著疑惑的惱意,他望著俞星臣:這人果然是有癮頭。
俞星臣的心神也在這一響之中重新回歸。
他擡眸看向婦人:“被眾人發現之時你為何衣衫不整,昨日楊侍醫來給你看診的時候,你叫嚷的救你夫君,又是何意!若還不從實招認,你就是有心袒護那兇手,本官將按照案犯同謀來判決!”
方家娘子先是給他震的魂不附體,又聽他果真察覺自己的隱秘,聽著聽著淚就掉了下來。
她捂住臉,說道:“我不是什麽同謀,我也恨那個人,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他害死了我夫君,他明明說過,只要我答應了……他就不會……可我明明已經按照他說的做了,他還是……”
說到最後,她索性放聲大哭。
雖然這幾句頗有空缺,但已經跟昨日薛放陳獻楊儀幾個推算的差不多了。
門口的聲音又大了,方母吃驚地說道:“你這小賤婦,你果真還有奸/夫?”
俞星臣擡手。
差役把那婆子拽住就要去打板子,婆子大叫饒命。
方家娘子聞聲反而跪求道:“大人恕罪,婆母只是傷心過度,她年紀大了,禁不得棍棒。”
俞星臣道:“那你可願把事情來龍去脈如實供述。”